不不不!淡定!淡定!
还没有到破釜沉舟玛丽苏逆天的绝境!
还是务实一点,起码先保证温饱……
温饱……
郝瑟吸了口气,抬头望向面前五个猎户,心里蹦出一个十分靠谱的主意。
“几位大哥!”郝瑟蹭站起身,直勾勾瞪着猎户五人组:“小弟有一事相求!”
这一瞪,除了那络腮胡,剩余四人皆是不约而同齐齐后退一步。
而仅剩的络腮胡看着眼前的郝瑟,也是背后阵阵发凉。
眼前这个青年,身形高挑,其貌不扬;头顶一个乱糟糟的包子发髻,插满干草枯叶;圆脸白皮,嘴角淤青,额角青筋暴突,渗出血迹,更显左额角凸起青包森光幽幽;双眉淡灰,无精打采,偏偏配着一双骇人的死鱼眼——
那双眼睛,眼梢倒吊,三白点黑,仅是这么一望,就觉一股惊人匪气直直射来,好不惊人。
“小兄弟有话直说……”络腮胡僵硬道。
“大哥!小弟原本是要去开封投亲,不料半路钱财被偷、无家可归,实在是走投无路,还望几位大哥能暂时收留小弟,让小弟在几位大哥手下打工赚些路费!”
对面五个猎户同时愣住。
郝瑟眉头一紧,死鱼眼恳求一瞪:“还望几位大哥帮帮小弟!”
五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络腮胡面色沉凝,定定望着郝瑟:“小兄弟,你当真要跟着我们?”
“还望大哥收留!”郝瑟坚持。
废话,不跟着你们,我肯定要饿死啊!
络腮胡沉吟片刻,看向身后四人:“几位兄弟怎么看?”
四个猎户面面相觑半晌:
“要不三爷,咱们干脆把这小兄弟收了吧!”
“是啊,这小兄弟刚刚可是救了我们!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看行!你看小兄弟这样貌、这脾性、这气势,一看就是块好料子!”
“而且二爷那边最近又收了好几个兄弟,三爷,我们这边实在是缺人啊!”
被称为三爷的络腮胡皱着眉头想了想,上前绕着郝瑟转了一圈,喃喃道:
“这衣服破成这样,看来真是走投无路……”
喂喂,这一身可是淘宝定做的高端北宋服饰,手工缝制,纯棉质地,整整一千大元呢!
郝瑟黑线。
“就是这身板有些单薄了……——”三爷转到郝瑟正前,定定盯着郝瑟的前胸,摇了摇头,“还有你这胸……”
一滴冷汗顺着郝瑟的额头划了下来。
不是吧,就老子这半A罩杯,还套了一件淘宝爆款防刺防弹加厚背心,还能看出胸?
“啪!”三爷忽然一圈打在了郝瑟的前胸上。
“一点胸肌都没有!太瘦了!”
卧槽!
要不是三爷的后一句话补救,郝瑟险些条件反射飞出一记撩阴腿断了三爷的后。
“不过这张脸倒是不错……”三爷又望向郝瑟的脸,点了点头,“是块好料子。”
那是!我可是全公司公认的颜冠九州帅裂苍穹!
郝瑟得意挺起腰杆。
“好!”三爷一拍郝瑟肩膀,“小兄弟,以后就跟着三爷干吧!”
“太好了,三爷答应收你了!”
“小子,还不赶紧谢谢三爷!”
“我们又多了一个好兄弟啊!”
余下四个猎户手舞足蹈欢呼。
郝瑟这才松了口气,向三爷一抱拳,恭敬道:“多谢三爷收留之恩。”
“嗯!”三爷点点头,“好好跟着三爷,别的不敢说,起码能吃上三顿饱饭。”
“对对对,大米饭管够!”
“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肉呢!”
众猎户也嚷嚷起来。
“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三爷这会儿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
郝瑟脸皮一僵,顿了顿,才清了清嗓子道:“小弟姓郝,赤耳郝,名瑟,锦瑟的瑟。”
一瞬间的宁静。
“郝瑟?”
“好色?!”
众猎户对视一眼,齐声大笑:
“哈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
“三爷这兄弟收的好!”
三爷露出笑意,将郝瑟又一番打量,啪啪啪拍着郝瑟肩膀道:“不错,不错,这名字取得好!一听就是我们越啬寨的兄弟。”
郝瑟一愣:“三爷,您刚刚说什么寨?”
“越啬寨啊!”
“这山是越啬山,咱们的寨子自然就叫越啬寨啦!”
四个猎户给郝瑟扫盲。
寨子?兄弟?
郝瑟死鱼眼皮跳了跳。
这猎户组织的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怪?
“三爷!”
突然,一个与这帮猎户同样打扮的汉子从林中冲到三爷面前,单膝跪地:“三爷,倒方来了一双鹞子!”
“咋说?”三爷沉色问道。
“两只过路的芽儿。”
“皮相咋说?”
“卖相不错!”
“好,兄弟们!扯工了!”
诶?
啥子情况?!
鹞子?鸭子?
这深山老林的咋还能冒出来鸭子来?
一头雾水的郝瑟还没回过神来,手里就被塞了一个大木棒,然后被人连推带拉拖着就跑,耳边还有好心的兄弟在普及基础工作技能:
“郝兄弟,第一次扯工,莫要害怕。”
“有三爷罩着,绝对没事!”
“郝兄弟是新人,今儿不用出力,只管在旁边摇旗呐喊助威就好。”
呃?
呃呃?!
呃呃呃!!
被拽着狂奔的郝瑟只觉眼前茂密树枝犹如幻影一般一闪而过,不过三五分钟,就觉眼前豁然一亮,竟是到了山林边缘。
放眼望去,山坡之下,一条蜿蜒村道从山脚衍伸远方,小道之上,匆匆行来两个背着行李的青年,神色焦急,样貌普通,甚是不起眼。
可就如此不起眼的两个人,身边这一帮“猎户”却是看得满脸放光,个个激动。
三爷噌一下拔出背后猎刀,一添嘴唇:“大半年了,总算见到两不错的芽儿!”
诶?!
鸭儿?
哪里有鸭子?
不、不对啊,这气氛怎么这么诡异?
郝瑟突然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但见那三爷猝跳起身窜出树林,口中哇哇大叫:“兄弟们,冲啊!”
“冲啊!”
五个猎户应声而起,拽着半路出家的郝瑟连跑带颠冲下山坡,齐刷刷拦在村道中央。
“啊!”
两个行路青年惊叫,左边那个更是吓得坐在了地上。
众猎户齐声大笑,提声高呼: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男人来!”
我勒个大槽啊!
万匹草马霎时从郝瑟脑中奔腾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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