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
无当微微一愣,摇了摇头,迎着两人的目光,坦然道:“但我更关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恩,是那种我们自己支配的行为,也许你们自己都没有发现,当蛊虫离身后,我们内心里其实一直都存在惶恐,那是缺少指导我们的人现在放弃了指导我们造成的,也是因为这惶恐,才让我们感觉自己可笑,不是么?”
惶恐么?
真武、玄岳心头有答案,只是答案有些残酷。
这时无当在他们沉默时讲了一件曹灵宝说过的故事:一座监狱,里面有很多犯人,他们被判无期徒刑,一种没有期限的刑罚,可能三十年,改造完成会放出,可能四十年改造,放出来,甚至可能五十年,还没有放出,之后达到标准再出来,那么当着三个时间段的囚徒出来,就将是不同的人生经历了:三十年者,出外尚可自我生存,四十年者,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吃喝不安,五十年者,释放不足三天,自杀身亡。
遥想,当初众人听闻这个闲来聊起的故事,虽然很不明白其中那些什么不用畜力拉的铁盒子在几十年内会出现在满大街上,也不理解犯人还有这种管饭的牢狱,更加迷茫为何有人出狱还会自杀等等。
可惜,曹灵宝能解释的只有为何他们会反应不安的原因:体制化。
体制化,莫名其妙的词汇。
明面上:体,身体,体格等;制,制度、法制;化,化解、融化。
简明一句话:将体制、法制融入一个人身上,属于那种刻入骨髓的。
一番解释,众人各有所悟,其中以慧根了得的无当为最。
所以面对真武、玄岳两人的状况,体制化三个字就被无当砸在了他俩的身上。
真武有些无语:“无良天尊,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体制化别人,没想到我一直被体制化了?”
“非也,你们顶多算是被半体制化,毕竟老师虽然将我们从小到大培养,带在身上,以命令化指导我们,虽然说现在思维上有些僵硬,但过去岁月老师也从来没有说不让你们去学习,发展自己,现在就是展现自己的时候了。”
无当打断道:“当然你我也是师兄妹了,我不得不提醒两位,心属于自己才好,若飞上了天,小心被鸟吃掉了,所以野心可以有,但分寸怎么把握就靠自己了。”
“师兄妹,新奇的称呼,也好,无当师妹,我想你应该发现了什么,是吗?”
玄岳目光微微一动,沉声道:“而且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背叛老师,不是么?”
“那只是过去、现在,未来会什么样,谁知道。”无当不屑的撇嘴。
真武有些气苦:“不会,老师从流浪中奖我们收起来,让我们活下来,还学了本事,我们为什么要背叛?”
“是吗?”
无当笑了笑,同时心中念及彼此情谊,遂再次开口:“最后的忠告,以女人的第六感来说,其实老师对我们没有恶意,当初的恩情,或许在老师看来我们这些年替他完成的任务已经足以偿还,所以收我们为徒更多的是诚心,你我也应该调整心态,我不希望他日彼此站在对立面!”
话已经说的足够明显了,若还不明白,那只能说这就是命了,无当拱了拱手,率先离开。
真武、玄岳原地静思一会,神态各异,彼此点头相别。
至于说无当说的肺腑直言,两人半信半疑,因为他们都没有发现,就无当发现了,然后还跟自己说,真有那么有好心么?
长居黑暗的人,以阴暗心思思虑,不可避免的带着猜忌。
不过,好在离去的无当不明白两人心思,不然只怕会摇头无语,肺腑直言当恶言,想必谁也会有些心寒,当然她也不是全然将自己把握的曹灵宝心思一一道出,可道出的她觉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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