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曹灵宝打着哈欠道。
深吸一口气,屈仲演缓缓道:“我的身世先生也知道了,打小师兄们就告诉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想知道,先生与我无亲无故,为何要对仲演如此好。”
“哈哈,小伙贼(子),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曹灵宝笑道:“现在你既然问了,那就说明你自己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求证呢,依循你自己的步伐好好的走下去,不是很好么,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依循自己的步伐走下去?哦,我会的,谢过先生,还有先生也要保重自己,勿要操劳,让我愧疚,您也知道我不会说话,性子又闷的。”
愣了愣,沉默一会,屈仲演目光重回清澈,说完,就想要恭恭敬敬的行礼,不想尴尬的是怀中抱着药瓶,无法尽全功呀。
最后还是曹灵宝摆了摆手,继续赶人。
呵呵,这一次屈仲演、林镖师没有停留,脚下很轻快的离开小院。
“屈仲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未来是真的要靠你自己喽。”
目送两人离开,曹灵宝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摇摇晃晃回房,补觉去。
院外,气氛颇为沉闷。
林镖师摇了摇头,点拨道:“仲演呀,凡事无需较那么多真,先生与我们不同,我能感觉到,既然能有此相遇,我们要思考的不是为什么,而是如何珍惜共处的时光,你这个样子,先生看到会很失望的。”
“可我心里就是感激。”
屈仲演转头看了眼小院,通过方才的询问,他明白,自己能够得到先生的青睐,定然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但一码归一码,父亲是父亲,他是他,享受前人的恩泽,并不是意味着自己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呵,感激什么的,放在心里便可,无需挂在脸上,不然就是矫情,看看我多洒脱。”
林镖头假作风轻云淡状,开导这个小年轻,他看得出来先生真正重视的是屈仲演,自己能承受恩泽,多半也是因为眼前人,既然如此,那恩情要报,看先生超然的气度,这辈子想来是没机会,索性偿还在这青年身上吧。
“嗯,我明白了,谢谢前辈!”
屈仲演想了想,觉得自己太过小女人姿态,忑矫情,对前辈笑了笑,就收起方才的面容,恢复过往,挺胸抬头。
“这才对嘛。”
林镖师赞叹,孺子可教,性子实诚,若能走上坦途,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如此,先生恩情,可报矣。
江湖多风波,江湖多情仇,江湖更有舍身报恩者,曹灵宝或许没有预料到,自己只是随性而为,竟然会让一个江湖汉子一心报恩。
或许这才是因果,前人福泽是因,后人享福是果,一代代的传递,每个人传扬,方才构造大千青天、清圣浩然。
此事过后,又是三天过去,今天,却是商队继续前行的时候。
镖头、随行主事昨天晚上就告知众人,说已经探寻明白,这段日子路途安全,适合出行。
继续赶路,众人没有意见,对旅客来说目的地临近,自是欣喜,对商队而言,货物交易完成,心里更安宁,如此一拍即合,岂有反对者,东西早已经收拾好,于是乎,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上路了。
烽平郡城通向纪姜大国的路途总体来说,还平坦,便是最后的这一段路途有些远,众人的热情还是很高昂。
或许是知道要分离,往日不曾出来的旅客,也频频与镖师们打招呼,感谢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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