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苏文青的伤心,自然就是陆明泽的心结。
两个人眼含热泪、相顾无言。
苏文青本是因着陆明泽叫他阿青才感到抑郁,这一抬头,却见陆明泽像傻了一样,眼里含泪只盯着自己看。
那泪水,不知为何,刺得他心发疼:“你……”虽然心痛,他终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想要与陆明泽说清楚了,白白享受这么久的宠爱,已经足够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他平静的声音下有掩不住的悲凉,陆明泽对他太好了,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对他这样好过,可是他不能要这种虚幻的感情,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占据陆明泽的内心,将那个阿青完全挤掉,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毫无效果:“我知道你喜欢的那人是阿青,他大概与我长得相似,我……”他顿了一顿:“可我不是他,我真的不是他。”他重复着,终于说道:“你不要因为他对我这么好了。”
陆明泽眼中那滴泪水瞬间僵在了眼眶里。
阿青是什么意思?阿青怎么会不是阿青?就算没有那熟悉的灵魂波动,陆明泽也能慢慢从本性上认出这人就是他的阿青啊。
阿青怎么会以为他对他的好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猛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来:你与朕一位故人真是相似良多。
似乎、好像、仿佛发现问题的根源了。
都怪自己当初太长时间没见到阿青,太激动了思维混乱得很,只想着怎么能迅速和阿青套近乎,却忘了自己这话中隐藏的歧义。
后来,他与阿青相处得这么自然这么亲近,整天都开心得很,怎么还记得这事儿?
他真是个混蛋,若阿青一直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他那么骄傲的人,该是多么难过,自己还总是那么唤他,岂不是生生在他伤口上撒盐。
“阿青,你错怪我了。”他抹了把脸,愧疚地看着苏文青年轻俊秀的脸,极其温柔地抚了上去,“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
“怎么会?明明——”苏文青因着他温柔的抚摸,情绪好了一些,听着陆明泽认真的表白,的心里竟不知为何有些信了。
可是若他不是谁的替身,陆明泽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好?
“阿青,你相信前世今生吗?”陆明泽看着苏文青怔愣的脸色,放柔了声音道:“我小的时候,时常做一个梦,梦里有一对情侣,一个叫做陆明泽,一个便唤作苏文青,我时常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他们二人生活,他们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喜欢在晚上的时候靠在一起看书,早晨的时候,那个阿青便会在陆明泽的怀里醒来,陆明泽做饭,阿青收拾屋子,很多次,我都被他们之间的默契与温馨感动。”
苏文青看着陆明泽满脸温柔地讲述着那个梦,讲其实他并不认识的陆明泽和苏文青。莫名地,心中升起了一股诡异的熟悉,好像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陆明泽继续说道:“我以为那大概是我的前世,后来,我看到了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那个阿青长得有些相似,所以我莫名地对你有些亲近,再后来,我便不能自已被你吸引了。”他郑重地看着苏文青的眼睛:“我喜欢你,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和任何人都没有关联。后宫那些妃子我再也不会管她们,以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好。”
苏文青看着陆明泽脸上近乎于誓言的神色,心中又甜又涨,本来他以为自己爆发之后,身为皇帝的陆明泽绝对不会再委屈自己了,他们现在的暧昧状态也会就此结束。只是没想到,一切竟然峰回路转。
这人竟然是喜欢他的么?
这个消息瞬间填满了他心中的空隙,就像在沙漠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大块只属于他的绿洲。
“我……”他的眼睛亮亮的:“我也喜欢你,你要记得今日你说的话。”他变得十分认真起来:“如果你毁约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面对着皇帝,他依然这样说道。
他知道他们都是男人,他们不会有孩子,甚至如果关系暴露了还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与世人的异样目光,但是现在他喜欢陆明泽,这份喜欢足以抵挡前路一切的坎坷。
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他只知道,现在,他要跟他在一起。
“阿青。”陆明泽唤着他的名字,近乎痴迷,阿青这副认真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他没忍住凑到苏文青的唇上亲了一口。
“阿青。“他喃喃地继续唤着,不满足于现状,接着向里面进发,两舌交缠间,拉扯出长长的银丝。
苏文青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身体却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他被陆明泽紧紧扣在怀里,不满于自己的被动地位,饥渴地回吻着陆明泽。
“嗯——”一丝□□压抑不住从他唇间流泻而出,陆明泽的眼中像是藏着一团火,即将将他焚烧殆尽。
可是他却一点不怕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相信这个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或许,人真的有前世今生?他在陆明泽身上无意识的蹭着,脑袋胡乱地想道。
陆明泽的吻渐渐向下,撕开衣襟,就见到那瘦削的锁骨,他的唇在上面不停地辗转,仿佛是对着什么稀世珍宝
苏文青即便是强势,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软了,他看着陆明泽,眼里泛着潋滟的水光,只觉得唯有眼前的人是自己唯一的支撑。
“宝贝儿,别怕,我不会让你疼的。”衣衫尽落,苏文青的脸上泛起诱人的潮红,陆明泽的大掌却四处点火,让苏文青忍不住又□□起来。
忍了这么久早都忍不住了,在陆明泽看来,他和阿青早就是老夫老妻了,并不用羞涩,再加之苏文青的配合,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宝贝儿,叫我阿泽。”进入的那一瞬间,陆明泽在苏文青耳边道
“阿泽——”苏文青被他磨得厉害,连声音都变调了:“阿泽,嗯……啊!”
原始的律动在这奢华的龙床上起起伏伏,苏文青只觉得自己就像那漂浮的小舟,只能紧紧抓着陆明泽,死也不放开。
这一夜,也不知这清和殿令人脸红的叫声持续了多久,可怜的福公公孤零零地守在外面,直到下半夜,听里面的喊声歇了,才将这守门的活计交给自己的徒弟,回去补眠了。
******
大晋朝的全体官员不约而同地发现他们伟大的皇帝大人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就算是有人呈上一些内容不好的折子,他也是满面春风,似乎看谁都顺眼。
底下的大臣疑惑极了,不过既然皇帝开心,他们的心情自然也能跟着愉快一下了,但世上总有一二人不长眼,这不,一个御史竟然呈上了弹劾靖远侯府的折子。
靖远侯以军功起家,得了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到了这一代,老靖远侯已经从军中退下了,可是子孙不成器,没有人能接他的衣钵,煊赫的侯府也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只是有一点,每一代的靖远侯都是纯臣,忠心耿耿,简在帝心,在皇上心里可都是深得信任的。
这御史仅仅因为靖远侯府的小姐当街纵马这件小事说靖远侯教女无方、家风不严,可真是有些牵强了。
别的大臣还以为他这是受了谁的指使,被靖远侯府的政敌当枪使,却不知道这御史就是一个蠢的,弹劾靖远侯府是觉得靖远侯府已经式微,那孙盈盈当街叫骂毁的可是乔家大小姐的名声,听说,因为这件事情,乔大人亲自到靖远侯府讨说法,他这样做本是以为能够在乔之和那里卖个好。
陆明泽笑眯眯地看着这个义正言辞的御史,像个弥勒佛似儿的,心里却想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他还没吩咐呢,就有人主动帮忙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