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对祁玉生,说是情情爱爱也谈不上,不过是个没有血脉联系的哥哥而已。她会心疼他,会待他好,也会为了他的安危不顾一切,但是却欠他一个心心相印。
她不想耽误他,只想他能把她给忘了,遇到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能长胖点,能开心点,再做回那个白衣飘飘清隽温和的少年。一生喜乐,子孙满堂。
离开,对谁都好。
虽然她说的洒脱,要找美男,要建后宫,但是除开忘不了江鹤以后。她也没那个胆子。如今她算什么,好生的眯着还好,偷偷摸摸的找个听话乖巧的来段露水情缘也无妨。但只要张扬一点,稍稍冒一下头,估计都会被那个小气又霸道的男人给咔嚓了。
她恨得是祁燧,又不是阿生。他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估计江鹤能把他们这对狗男女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罢了,就带着宝宝浪迹江湖罢。找处山清水秀人烟稀少的风水宝地,每日看看日出,赏赏野花,逗逗孩子,多好。
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觉得如此轻松。以江鹤的本事,祁燧被砍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父皇母后的尸骨已经被哥哥好生安葬。她也不是孤身一人,有孩子有银子,男人嘛,只要她愿意也不会缺。身边还有祁玉生硬塞过来的两个高手跟两个丫头。好好经营着,必能活的潇潇洒洒。
只是她想的太美好了,还没等好生的逍遥几天,出京没多久就被捉住了,李贤笑眯眯的跟狐狸似得把她给‘请’回了太野山。
望秋把宝贝女儿托付给了刀霞,一路风尘仆仆,见了娇娇嘴唇动了动,只是红着眼圈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望着一脸漠然的老太太跟一脸担忧的齐嬷嬷,娇娇叹了口气,捧着肚子就跪在了地上,“祖母,娇娇对不起您。齐嬷嬷,我没有良心。“
这两个老人带她是真的好,亲祖母都没有这么好的。
老太太见她跪下差点跳起来,脸终于板不下去了,颠着小脚就把她给扶了起来,没好气的道:“你跪什么跪,我老婆子可当不起。再说你如今这身子哪里是随便的,我大重孙子有个好歹你可担待的起。快起来,这么冷的天,我重孙子可是受苦了,去屋里歇着吧,喝完热汤赶紧困觉去。”
脸色虽然依然不好,话语里的担忧却是显而易见,那拉着她冰凉小手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娇娇泪眼婆娑的喊了声‘祖母’,真的是满心的羞愧。跟江鹤怎么闹都没关系,这个慈祥开朗的老人,她却是亏欠太多。
老太太眼圈也有些泛红,却是梗着脖子硬声硬气的道:“去吧。”拄着小拐棍扭身走了。
齐嬷嬷跟一个小丫头一边一个扶着娇娇往小跨院走去,“好了,怀着身子可不能哭,老太太这是跟你闹脾气呢,其实啊,最心疼你的还不是她。你先歇好了,再来好生给她陪个罪,好生把肚子里的小祖宗生下来,保准老人家喜得见呀不见眼。看这小脸都瘦了,可是受罪了。好孩子,祖母跟嬷嬷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虽然这回任性了些,但总归是有你的道理的,没有人真怪你。听嬷嬷的话,啊!”
望秋跟刀霞来看她,刀霞见了娇娇就抱,恨其不争的大声嚷嚷道:“我的个乖乖,你个傻丫头,这时候走你是不是傻,堂堂皇后娘娘,你走了不就是便宜那些骚/狐狸精们了!”
望秋见娇娇脸色有些不好,白了刀霞一眼,抱着葵花逗她喊皇后娘娘,葵花才多大,一句话不会说,只会咿咿呀呀的流口水,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娘娘真好看,一个劲儿的往娇娇身上扑。
娇娇见葵花比她走的时候又长大许多,一双跟望秋极其相像的大眼睛跟黑葡萄似得,水汪汪的冲她笑,顿时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大着肚子就恨不能抱入怀里使劲儿的稀罕,“哎呀,小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儿,怎么变这么漂亮了。”
探着身子在那滑嫩水润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旧事重提,“望秋姐姐,要是我生了儿子,就把葵花给我做媳妇儿罢,我肯定不是恶婆婆,指定把葵花当成亲闺女疼。”
望秋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的,要是娇娇真生了儿子,那就是妥妥的皇太子,以后更是会继承大统君临天下。说实话,那吃人的深宫大院,还真是舍不得让女儿去。只是也不好推脱,拧了拧娇娇的小脸,笑话她,“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个小丫头还是好生把自己照顾好吧,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像当婆婆了,也忒贪心了。”
几个人嬉闹了一会儿,娇娇正了脸色给刀霞赔罪,“刀姐姐对不住,这次是我行事不周,连累了刘大人。”
刀霞一点不当回事儿,大咧咧的道:“我们家阿羽如今也看开了,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也不指望什么升官发财了,只盼着皇上早日一统天下,我们一家子就回老家,当个田舍翁。皇后娘娘到时候可要多多赏赐些金银珠宝,我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给闺女当嫁妆。”
娇娇知道刀霞是真的不在意,但是刘羽就说不好了,此时只能笑呵呵的答应了。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跟江鹤说说。想到这个她心里有些没底,她这都回来好几天了,别说写信了,连句话都没有。她也知道他忙,但是也不该忙成这个样子,想必这次是恨惨了自己了吧。说不得此时温香软玉抱满怀,早把这个糟糠之妻抛到脑子后面去了。
她被他惯坏了,心里知道错的是自己,还是有些委屈。一想到他有了别人,更是心酸心恨,都不要她了,还把她绑回来做什么。她都这么大方的退位让贤了。
一想到今后会有许许多多的姐姐妹妹,要跟人共侍一夫,心里又恶心又难过。真是恨不能生一对翅膀,飞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被人寻见。
拉着望秋的手有心想问问,却抹不开面子,期期艾艾半天,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还是望秋自己看出来的,状若无意的道:“说来我这儿还有件趣事儿呢,那个贺婉你们可知道,嫁了个西域商人,成亲那天,死活不肯上花轿,一个劲儿的嚷嚷要见皇上。真是个没脸没皮的,皇上岂是她那样的货色能见的?被她爹娘堵了嘴捆了手脚塞进了花轿,新郎官那脸色,你们是没看见,啧啧。”
刀霞也是义愤填膺的,“真是个不要脸的,明目张胆的勾男人,这下可好了,跟了那么个人,过得好不好另说,一辈子她都别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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