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香指了指那盆热水,吩咐道:“你要是真关心小姐,就拎了毛巾,晾一晾然后给小姐擦一擦身子。”
澍玉巴不得有活儿干呢,哪里会反驳她,立马就手脚麻利的动起来了。
等澍玉给尚宛妗擦了一遍身子,就有小丫鬟跑来禀报说余大夫来了。锦书认得那小丫鬟,是武成院小厨房周婶子的女儿,叫阮阮,因为年纪小,又生得可爱,这段时间很讨钟雪盈的欢心。
果然,阮阮禀报完了之后并不走,笑嘻嘻的跟锦书说话:“锦书姐姐,我在这里玩一会儿,等夫人来了,再跟着夫人一起走。”
锦书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把尚宛妗平日里用来提神的薄荷糖取了几块给她,道:“大小姐病了,我也走不开,阮阮你去院子门口玩,替我迎一迎夫人可好?”
阮阮接了糖块,立马笑嘻嘻的答应着蹦蹦跳跳的去了院子门口。
锦书跟着她去了院子门口,略等了一等,就见望舒领着余大夫朝这边匆匆而来,锦书给余大夫行了礼,引了人进屋。
不动声色的给尚宛妗透了个话:“阮阮在院子门口等夫人呢,夫人等下怕是要过来给小姐探病。”
尚宛妗会意,冲着锦书点了点头。澍香机灵,立马叫了澍玉跟自己一起出去,还体贴的把门给拉上了。
余大夫放下手里的药箱,随口问道:“听说大小姐头疼,吐了?”
“不过是苦夏罢了,余大夫您给我开两幅避暑的药就好了。”她一边说,一边坐起身来,锦书拿了件衣裳给他披上,尚宛妗冲着余大夫眨了眨眼睛,“都说余大夫是杏林中的高手,宛妗最近在家没事也看看医书,遇到一些不懂的地方,正想找个人问问,不知余大夫是否愿意替宛妗解惑?”这才初夏,哪里有人这么早就开始苦夏了,尚宛妗这借口,不用细思就知道是编造的。
只是,上次顾盼雪陷害尚奚舟和尚宛妗的时候,余大夫也被请来给桂妮把脉。当时尚宛妗挨了一巴掌,脸颊肿得老高,余大夫都看在眼里,当时就觉得这对兄妹有些可怜,起了怜惜之心。
这次见到尚宛妗,她比上次又要瘦了一些,想来在武威侯府的日子是顶不好过的。这么一想,余大夫就对尚宛妗装病把他请来这件事生不起气来了。
“你问,但能解惑,余某人一定知无不言。”余大夫语气温和,神色间甚至还有些满意。他这人并不迂腐,与那些认为女子不宜学医的人相反,他觉得后宅中的女子就该懂一些医理,方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尚宛妗抬起头来看向余大夫,眼神里带了丝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狂热,直接问道:“如今大夫们开的药方,要么是需要煎熬的,要么是制好的丸药,可以冲服的粉状药却很少。不知这可以重复的粉状药中,有哪些是加了硫黄的?”
余大夫也不生疑,他琢磨了一下,开口道:“硫黄有补火助阳通便的功效,多是炮制后入丸,这冲服的方子却不常见……”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力敲门,澍香高声喊道:“如嬷嬷,小姐病了,大夫正在把脉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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