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华手足无措时,卫绛觉得有些闷,胸口像被堵住似的,无法喘息。她起身将房里的窗户打开,然后坐回原处,无意间抬眸,又见到他似笑非笑的脸,一双眸深邃到迷离。
卫绛也不自在,再起身换张凳坐,好离他远些。坐下后,她不自觉地翘起二郎腿,不经意地露出尔娘惯有的媚气。此时她年纪太小,看着就有些不搭调。
墨华未觉得怪,心里反而腾起一种说不上的味道,魂魄中有什么正蠢蠢欲动,就好似蚂蚁刚破土,正要沿他血脉骨髓到处爬。
墨华觉得痒,心痒,伤口也在痒。他蓦然站起身,一把抓住卫绛手,狠狠拽过来。
卫绛未来得及反应就落到他的怀里,她吃了一惊,缓过神后不由推他,叫他放手。
墨华置若匿闻,手钳住她的腰往上托举,将她摆上桌案。
“我见过你……许久之前……”
他在她耳畔低语,炽热的气息紊乱拍打在她通红的腮颊上。
他茫然,而她清醒。他们在一起三年了,她熟悉他身上每处,知道亲他哪里,他会失控。当初,他们就以这般姿势交、、媾,在花楼桌案上留下她的初红。
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卫绛浑身无力,她咬着唇再也推不动他。他涎着脸越逼越近、越逼越紧。
卫绛情不自禁避开他的双眸,眼角低瞥,见他衣襟处溢出血,再往里入,衣下的绷带一目了然。
他果然伤得很重,他去哪儿了?为何会伤成这般?
卫绛思绪零乱,时而松散时而紧。松散时,她不知自己是尔娘,还是卫绛,迷乱得不着边际;紧时,她知道眼前人是害死卫家的凶徒,她应该警惕,应该恨他,应该趁他负伤杀了他。
不管何种思绪,墨华靠近刹那间全都无踪影。他低头吮起她的耳珠,牙轻咬。
卫绛整个身子不自觉地收紧,僵硬得发寒。惊惧仓惶交织,她害怕,她想逃。
墨华蓦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畔,太过用力,牙磕到她的门牙。酸、疼、苦、麻……嘴里像打翻五味瓶。他半寸软香灵巧如蛇,霸道地在她口中放肆,卷走所有不适的味道。
卫绛迎合他,不是她想,而是这副身子,它像有自己的意识,贪婪地吸吮睽违已久的情、欲,它曾尝过情爱滋味,曾沉浸在暗无天日的欢浪之中。
腿自觉地环住他腰际,双臂不受控制地兜住他脖颈,柔若无骨的身躯似在对他说思念。
墨华把手探入她的衣襟,尚未成熟的丁香乳好似两只乖巧的雀儿,尖尖的小喙触上他掌心。他想用力揉捏却怕它会碎,轻轻地以手相裹。
忽然,卫绛抖擞了下,魂魄归位。她羞恼不堪,硬将不听话的身子从他掌心里拖出来,然后抬手狠扇他一掌。
“啪”地一声,无比清脆。墨华惊梦,瞪起眼,直愣愣地看着她。
“你……你不要脸!”
卫绛咬牙切齿,低声嘶吼。恨意若有利爪,它已将墨华撕成碎渣。
墨华不怕这一巴掌,他刚才尝过她的香甜,嫌不够又黏了上去。不管卫绛如何打他、咬他、踹他,他皮厚如铜墙,非要占个上峰。
这回卫绛无比清醒,她可不想再被他占去便宜,狠狠地往他伤处撞。终于,墨华动摇了,他吃痛后退几步。趁此,卫绛连忙跳回地上,正想转身,门突然开了。
是平安,有预谋地出现在这个时候。他眼色狠厉,如两支怨毒的箭,直刺墨华。
“我东西落下了。”平安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改往日柔弱,硬生生地把墨华从原处推开。随后,他转头看向卫绛,温情脉脉。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鸠占雀巢,还占得如此理直气壮。即便墨华对她怎么样,他也管不着分毫。
“没……没有。”
卫绛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她不是怕墨华,而是不想在平安面前难堪。
平安看到她嘴上一抹红,像血。墨华唇角也有。他俩不自知,一个若无其事,另一个尴尬地遮掩。
平安心里窝着火,甚至有几分委屈。墨华抢了属于他的东西,他却连打滚撒泼的资格都没有。
这笔帐不能放过他!
“平安,你落下的是这个吧?”
墨华随意地从地上捡了个东西,笑眯眯地问道。不等平安回话,他就把手中之物塞给他,然后一推、一关、一锁……屋中又剩下他和卫绛。
墨华伸出食指,轻轻抹去卫绛唇上的鲜血,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他已经看到了……”
卫绛火冒三丈,抬手又补上一巴掌。墨华笑着挨下了。她不解恨,咬牙再次抬手,而这回墨华却一把接住。
他收敛起眼中笑意,肃然而道:“让他走吧,这个人你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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