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珊立刻把她刚听来的闲话告诉了主子,“主子,听说怎么刚进宫时,皇上曾有意要封给怡妃娘娘贵妃之位呢,后来因为礼部大臣反对,才没成。”
李姣云很意外,她望着红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听谁说的?”
“就是刚才去延辉阁的路上,三皇子的乳母嬷嬷们说的。”红珊一五一十的禀报。
李姣云顿了一会,带想清楚了,只淡淡道了声,“知道了,这事既然是听说的,又没成,就不要往外传扬了。”
红珊惊讶于主子的反应,问道:“主子,您不觉得不公平吗?您在皇上身边的时日更长,还为皇上诞下皇子公主,可怡妃娘娘她,才只是有个身孕就……”
在红珊看来,她的主子是整个皇宫里最温婉的主子,从来不争不妒,皇上理应安抚啊,就算要册封贵妃,照常理,怎么也要自己的主子在先啊!而倘若怡妃真被封了贵妃,她们主子反倒成了位份最低的那一个,作为忠仆,她当然觉得不公。
李姣云却将手中茶盏放下,用眼神止住了红珊的话,她平静道:“你也不想想,既然是几个月前的消息,为何那些乳母们今日才想着谈论?还挑你在的时候?”
红珊顺着话一想,也对啊,这个事后宫册封前后都没听说过,怎么刚才就一下让自己听了来?难道那些人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好让自己再说给主子听?
眼见红珊似乎转过弯来了,李姣云语重心长,“皇上宠爱怡妃,那是事实,有人看不过眼,也是事实。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万不可轻易被人利用。”
红珊点头,她叹息一声,又道:“再说,若没有怡妃,你以为祺儿还能被送到本宫身边来吗?人呢,要知恩图报,万不可以怨报德!”
主子说的有理,红珊想到今日自己果然被利用了一回,有些羞愧,想到主子深明大义,又暗自庆幸,倘若真的被人利用卷入斗争,不管那两方谁输谁赢,最不落好的就是她们。
比如好好地就暴毙了的那个夏氏。
红珊不寒而栗。
李姣云倒是想到了别的事,宋祺回了自己身边,从前伺候的那些下人们,也得换一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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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冬至。
今儿前朝事少,宋琛连晚膳都没用,早早回了裕芙宫。
一进门,正瞧见褚雪坐在圆桌前,小心翼翼的捏着饺子,宋琛笑了,打趣道:“宫人们疲懒了吗?什么时候要劳动你亲自动手做饭了?”
他进来时没让人通传,此刻乍一听见人声,褚雪惊得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手中白软的饺子跌到地上。她佯装嗔怒,噘嘴道:“皇上来也不让人传一声,吓了臣妾一跳。”
宋琛见着她刚才那一抖了,有些后悔,怕吓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赔礼道:“好好,是朕不对,吓着爱妃了,朕来帮忙赔罪,如何?”
说着就要挽袖,褚雪见状赶紧拦他,“臣妾都快包完了,皇上等着吃就好了。”
上回帐间,他替她涂甘露已算她大不敬了,现在若真让他当着宫人的面动手包饺子,一旦传扬出去,自己恃宠生娇的名声可真要落实了。
自己起身去洗手,等收拾好了,过来陪他坐。几个婢女手快,一会功夫,饺子就煮好端了上来,她替他递筷,笑道:“原以为皇上忙,等煮好了臣妾亲自送过去的,现在倒省了麻烦。这是如月指导臣妾,亲自调的馅,皇上尝尝味道如何?”
白胖胖热乎乎的饺子让人胃口大开,宋琛尝过后,赞不绝口,见男人胃口好,她自然开心,这顿饭吃的人心里和美。
一旁的富贵暗喜,要不说师傅的眼光好,就看中怡妃,瞧瞧人家,一顿普通的饺子都能哄得天子如此开心,要不皇上怎么从不去别处过夜呢,这才是圣上心里的那个人啊!
冬日天短,待吃完饭,夜色已经深沉,两人在房中对弈了几局,褚雪觉得自己大概是怀孕脑子转不过来了,接连输了几盘,也就意兴阑珊了。
宋琛心情倒好,等沐浴完,犹如前些天一样亲手替她涂甘露,只是涂着涂着,手就有点不老实了。
她自从有孕,身子起了不小的变化,相较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围更是惊人,他看得入迷,情不自禁,手就滑了上去。
褚雪惊了一瞬,但想到前几个月他一直忍着,确实难为他,便没有推拒,由他恣意了一阵。
可火一旦点燃,就再难熄灭,手掌被更为温柔的唇舌取代,他渐渐把她压在身下。
“雪儿,我好想你……”他喃喃地说。
他身上已经起了变化,她想满足他,又怕伤到孩子,有些为难,他知道她的顾虑,在她耳边轻哄:“我轻一些,别怕。”
她记得婚前母亲请的那位嬷嬷曾经提点过,说过了三个月是可以的,便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回应则是更加绵密的亲吻,仿佛想把这一段日子以来落下的都补偿给她。
少倾,床帐轻轻摇晃起来,细腻而绵长,仿佛春雨,宣泄着男人浓浓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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