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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率精锐汴军出城,老天也比较偏向朱温,这一天大雾四起,弥散天际。朱温大喜,急驰蔡军寨中,虽然此时蔡军发现了汴军,但已经来不及了,被汴军虎趟羊群,蔡军大溃,包括卢瑭在内的大多人无路可走,投水溺死。朱温回城后,大赏将士,所得甚丰厚,所以汴军“各怀愤激、无不奋勇。”壮士参军,无非就希望博杀出个富贵,朱温如此不吝,将士们自然也愿意为朱温卖命。
经过这两场惨败,蔡军方才知道朱温的厉害,其他各路蔡军虽然再来汴州,都不敢再分开下营,哄至张晊营中,做连横状,窝在一起比较安全。
这帮强人倒很聪明,也确实如此,如果各自下寨,那么蔡军人数上的优势便显现不出来,容易被朱温个个击破。现在聚为一军,不怕朱三再来偷袭。可惜他们太小看了朱温,汴军不仅会偷袭,阵地战也不含糊,强将手下无弱兵,确实是这个道理。
五月间,朱温再率军出酸枣门,不再玩偷袭,事不过三,让他们见识一下汴军的阵地作战能力。这一战打的非常惨烈,由早及晚,汴军狂啸击杀,朱温立马喝战,蔡军抵抗不住,被朱温追杀了二十多里才得喘息之机。
秦宗权连得败报,气的脸都变形了:“偷锅贼!敢欺吾如此!”此时秦宗权正在郑州休整,也没带多少人马,就带了几个亲将直入张晊营中。准备和朱温玩命,即使这样,汴州城下的蔡军也差不多有十五万。
朱温再有能耐。奈何兵力太少,知道秦宗权要狗急跳墙,速调滑州军前来,但和蔡军相比,还是不占优势。这时朱温想到了邻居朱瑄,朱瑄霸着天平军,实力较强。忙快马告急。不用朱温多说,朱瑄都是要来帮忙的。秦宗权要是灭了朱温,他朱瑄一准跑不了,唇亡齿寒,哪能不救?何况他们还是“同宗”。朱温呼其为兄,必须要来的。
朱瑄和悍勇可比吕温侯的兄弟朱瑾各率精锐兖、郓军扑至汴州,加上滑州援军,足够对付秦宗权,朱瑄屯兵静戎镇,朱瑾屯兵封禅寺。蔡军已经被朱温给打怕了,见到各路援军到来,旗帜兵甲甚为鲜亮,更加畏惧。守不敢出。朱温不希望这样和秦宗权耗下去,主动出击,杀条活路出来。
此日。朱温与兖、郓军合兵出城,这是一场决战,汴兖诸军进则生,退则死,当人被逼到悬崖边上时,往往会爆发出来恐怖的力量。反正横竖是一死,不如险中求生。
联军分攻蔡军各寨。箭飞似雨,刀兵相击时,火星四迸,人头滚滚,惨声连连。联军杀红了眼,有进无退,蔡军精神已经崩溃,无心再战,打到晚上时,蔡军彻底被击溃,秦宗权等人仓皇逃去,联军一直追出数十里方才收兵。是役联军大获全胜,收牛马、兵甲、辎重无数,朱温狠狠发了一笔。此次大胜,朱温的生存环境大大改观,而秦宗权的势力则日益削弱,无力再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而尚在河南剽劫的蔡军各部听说主子落败了,这回算是领教朱温的厉害,都没敢招惹朱温,弃城而逃。
朱温非常感激朱瑄雪中送炭的义举,对朱瑄大力发扬“雷锋精神”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并厚犒兖郓诸军。朱氏兄弟赚了一票,又扫除了日后隐患,高兴而归。
朱温舍命打赢了关键战役的胜利,从此阳关大道,任朱温驰行。朱温在境内进行整风,淘汰弱兵庸才,修整战备,安抚流亡百姓。一时间,四方流民多聚于汴郑间,有了人口,农业生产就能得到保障,朱温的家底自然也就丰实起来。
当然,朱温现在的实力还不算很强,周边各路虎狼哪个也不是轻易能下口的,也只能暗中生聚教训,慢慢增长实力。在朱温的这帮邻居中,最嚣张跋扈的自然就是河东的李克用,李克用这几年也不甚老实,经常在河北一带摸来摸去,不过都没摸到什么大鱼。幽州的李匡威、定州的王处存、镇州的王镕,也都是浑身带刺。
而朱温的干舅舅、河中节度使王重师实力也不弱,加上据有两大盐池,日子过的颇为滋润。不过王重荣生性严酷,用法很严,手下多与王重荣离心。河中部将常行儒尝因事被王重荣无故辱骂,心怀仇怨,准备对王重荣下手。
唐光启三年(公元887年)六月,常行儒率本部兵在河中作乱,攻入王重荣府第。王重荣见状大骇,拼命逃出城外,可惜运气不好,被常行儒追上,一刀砍死,然后推立王重荣之弟王重盈为河中节度使。王重盈知道常行儒能杀他哥哥,未必就不敢杀他。即立不久,王重盈就诛杀常行儒及其党羽。
不知道朱温认没认王重盈做干舅舅,当然这些都是虚的,各自的利益才是真的。不过朱温的宣武军和王重盈的河中军并不搭界,中间还隔着河阳(今河南孟县)的李罕之和东都洛阳的张全义,暂时也没什么瓜葛纠缠。
张全义是五代史上非常特别的人物,张全义的名声很臭,不恶于较晚出世的“骑墙孔子”冯道,也是个“人尽可夫”的滑头。后来朱温把张全义的妻女尽数奸淫,张全义谈笑如常。等到朱梁被李存勖消灭后,张全义又堂而皇之的做成了李存勖的马仔,甚至还成了李存勖皇后刘氏的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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