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日,榻上的人儿滴水未进,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心口,怕是任谁都会以为那一日她的苏醒不过如梦一场。
接连三日,从日出至日落,楼寐日日守在她的榻前。虽是不曾说过有一句话,但是他能感受到从她周身所弥漫出的死寂,一点、一点吞噬着那仅存的一丝生气。
第四日一早,他如往常般行至她的榻前,缓缓坐了下来。六月的天,自那一场莫名的雪之后便出奇的热了起来。他依塌而坐,却硬生生地带起了些许寒凉之意。
“将军府一夜覆亡,将军与夫人的尸身我着人运回萧山,葬在了萧山脚下。”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在每一个字说出之后震的她的心脏一阵阵的抽搐,疼痛难当。
她不应,他亦不急。
那原本了无生气的眸子一点一点地颤抖起来,仿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伸手拉过一旁的锦衾,轻柔地覆在她的身上,复又说道“我以你的名义,在坟前立了一座墓碑!”
她的身体,没来由的一颤。
“你若想去看看,便命朱雀领路!”他如深谷寒潭般的眸子静静地望向她陡然睁开的双眸,似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木偶瞬间被灌进了些许生气,只是那生气带着浓浓的哀伤,自她的周身浅浅地散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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