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珃说完,见傅妘依旧是纹丝不动,眼泪就不可遏制的掉落下来。她拿起香帕轻拭泪珠,哽咽说:“想起当初,你在彩春园活蹦乱跳撞着柴房门时,我还曾暗自笑你傻!你那么小,如何能够将那厚实的门板撞开?可如今,我觉得你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来启发姐姐的。姐姐若不惦记着你,也是走不到如今这风光的时候!”
佑珃的泪珠仿若掉线的珠子,簌簌砸在傅妘的脸颊上,那温热的泪滴似乎碰触到傅妘敏感的神经,她的手指竟没来由的动了动。佑珃发觉傅妘的异样,带泪含笑说:“你这丫头,这样躺着好玩吗?快些起来与姐姐说话!”
佑珃连连唤了傅妘数声,才见她双眸迷茫的睁开眼来,遂欢喜的说:“妘妘,你终于醒了!你急死姐姐了!”
傅妘在意识恍惚间,总是听见有人唤她,那声音似曾相识,却又不能辨出人来,不得不强撑起精神,这才能够醒来。她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美人儿,疑惑的问:“你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佑珃赶紧端来已被热水递给傅妘,说:“你先别忙着问,你先喝了这水再说。也不知你几日没有进水米,来时这双唇都快要干裂了!”
“几日?”傅妘听见佑珃如此说,蓦然想起自己当初是为了阻挡氐崧不能伤害封㜾;;和惜月才受了伤,想必氐崧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所以力道十分重,才导致她五脏六腑受损严重。
“妘妘,你此时想吃点什么吗?”佑珃盯着傅妘问。她长大了,那么美!难怪当初彩春园的妈妈舍不得放她走。
傅妘环视周遭,发现这是在一间女子闺房,想必,应该是眼前这位了!她忙坐直身体,朝佑珃说:“多谢姑娘救助!敢问姑娘,这里是何处?”
佑珃将傅妘扶住,轻言:“这里是夔中的天女阁。姑娘的性命,并不是我救的,而是外面那位叫芏珩的道长。”
傅妘闻言,一惊,呐呐道:“小师叔?他怎么救了我?”
佑珃见傅妘疑虑,忍不住说:“那道长说你伤得十分严重,着急着你呢!”
傅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既然是小师叔,那他身边还有什么人?”
佑珃听了,略略一想,说:“还有三个男子,两个女子。”
傅妘听罢,想了想,对佑珃说:“姑娘,我要离开这里,请你别告诉他们。”
佑珃大吃一惊,慌忙拉住傅妘,问:“你如此伤重,为何要走?我刚才听他们说已经找到治你的办法,明日一早就去寻药!”
傅妘微笑说:“姑娘有所不知。那三男两女中,定会有一人不愿见到我。再说,我也不想再多生事端!”
佑珃紧问:“难道是因为你那小师叔?”
傅妘默默的点点头,转身要离开。
佑珃一见,连忙将傅妘拽住,说:“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却又要离开,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傅妘愕然,回头看着佑珃。是啊,她怎么会把这个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给忘记了?再怎么也得跟她道声谢才行。“姑娘……”
佑珃不待傅妘言语,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大哭起来:“妘妘,我是佑珃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傅妘听罢,脸色从迷茫到惊讶再到巨喜,她反手紧紧抱住佑珃,泣不成声:“佑珃姐姐,果真是你吗?”
佑珃将傅妘推开,拉了她的手说:“你好好看看,不是我又会是谁?你这死丫头,吓死我了!”
傅妘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是再度搂着佑珃直哭。两人哭了半响,才抹干眼泪,互相望着傻乐。
傅妘突然又想起芏珩的事来,连忙说:“佑珃姐姐,我必须得走!”
佑珃问:“为何?”
傅妘低头说:“我不想再给小师叔带来烦恼!”
佑珃追问:“若是他不嫌弃你带给他的烦恼呢?”
傅妘低声说:“姐姐休要这么想!我还想清净。”
佑珃笑道:“这要支使他们离开,倒不是什么难事。你且跟着环儿去,好生睡上一觉,明日我来寻你。”
傅妘不放心的握着佑珃的手说:“姐姐可有把握让他们安静离开?”
佑珃微笑不语,扭身拿来一张宣纸,又将那支象牙豹狼毫笔蘸饱墨汁递给傅妘,才说:“留下一行话儿,可会省去姐姐我不少解释的麻烦。”
傅妘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按照佑珃指点写下一行字留给她,然后跟着环儿去了另外的小楼安歇。
芏珩一行人吃了夜饭回来,就见佑珃独自坐在榻上垂泪,一问才知傅妘不知何时醒来,留下张便条就离开了!芏珩看完那纸条,见字形却是傅妘所写无疑,便信了佑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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