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妘被氐崧问得一愣,但她微愣后,立即说:“我现在只想杀你!”
氐崧听罢,正欲再言,却见傅妘的手中早已幻出一柄长剑,遂朝后一退,立在离傅妘两丈远处,笑吟吟的说:“竟然还真下得手!”
傅妘凝聚力息挥剑朝氐崧刺去,反问:“我为何就下不得手?”
氐崧负手在背,轻飘飘的躲过傅妘的袭击,笑道:“可是,本尊一看到你这张脸,本尊就下不了手!”
傅妘唇边泛起一缕冷笑,未言,反而将体内醇厚气息全部集聚到长剑之上,奋力与氐崧搏斗。骗子,你们所有人都是骗子!你说下不了手,那我又如何会掉落在暗夜天入口处?!
氐崧见傅妘来势汹汹,也不敢轻视,抡起掌气化作剑形,尽管与傅妘缠斗,却掌掌落下时自又留情,并不伤到傅妘分毫。相反,傅妘便没有任何顾忌,一心只想取氐崧性命,好在氐崧法力修为并不低于傅妘,这才免于被傅妘所伤。
约莫一炷香之后。氐崧寝宫中一片狼藉,所见之处尽是被剑气、掌气所击毁的物件,且散落满地。
氐崧一掌握住傅妘的脖颈,抵在她身前,问:“还要打吗?你今日并未占上风。”
傅妘瞪着氐崧,眸中尽是不甘,掌中长剑瞬间消失于她体内后,傅妘一把将氐崧的手掌拍开,说:“那我走了!”
氐崧轻笑,抬手拭擦额上汗津,说:“欢迎你下次再来。记住,只剩两次机会咯!”
傅妘闷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氐崧目送傅妘离去,迅速将寝宫门合拢,然后徒步走近大榻,“噗通”倒在上面,一动不动。幸好他进屋时就布下了结界,若以刚才他俩这般打斗声,早就惊动了整个俳圣殿。只是,这个弗羽云汐为何这般恨他?她每次取他性命都是堂而皇之,仿佛他性命被她索取那就是理所应当的事!这不免有些奇怪!而且,她怎么有本事用狐毒去伤害枳珃,那分明是他的专利!……氐崧还未想完,就昏昏欲睡过去。
傅妘见自己不但未杀掉氐崧,反而还被他戏弄一番,心中郁结,随即化成灵子小妖模样,径直离开了靳龙山,朝柳时镇方向而去。到了柳时镇,傅妘寻了一处僻静地方,施法将自己幻回男相,当她将自己打扮得如当初一般时,才发现一位生着长长白须的彩袍老者静立在一丛绿树旁,遥遥望着她。傅妘心中一惊,正要追去,却发现那彩袍老者又无声无息的隐匿。
傅妘愣了愣,心中暗道:这彩袍老者一看便知是修仙之人,而且修为极高,只是他看完我换成男相后,为何不好奇前来问一句,反而就这样走了。难道他也是认识我的人?傅妘心中越发不能平静下来:我现在是越来越急切想知道,我当初到底是谁?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奇怪事情发生?
傅妘沉思朝前走,心中纠绕纷纷,但就在顷刻间,脑中蓦然灵光一闪,随即令她止步。不死不灭之体!对,我已拥有自愈能力的不死不灭之体!那么,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不会灭的。所以……傅妘想到这里,毅然转身朝着恶龙渊的方向奔去。如此,我何必非要等待封邗为我恢复记忆呢?
彩袍老者其实并未离开,只是傅妘心事甚重未细细查看他的踪迹,此刻,他见傅妘忽然改变方向朝恶龙渊方向去,脸颊上不免露出一抹惊诧神色,片刻后又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捻须凝视傅妘背影,静立不语。
傅妘快速朝恶龙渊遁去,只不过在快要到达恶龙渊之前,她独自去了一个山沟,擒住一网兜雀鸟走兽。行至恶龙渊大约十丈远的地方,傅妘抖开网兜,放出那些惊慌失措的雀鸟和走兽,渊口上飞翔的长喙巨鸟见到鲜活飞禽走兽,随即飞扑过去追逐捕食。
傅妘缓缓走近渊沿,探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恶龙渊,迎风静立,脑海中千万思绪翻腾:当初,她是怀着怎样的恐惧心情被人抛下这让她死生未卜的深渊?如今,她又重回这渊沿,只是此刻,她的心境不同,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寻回自己属于自己的东西!
天色泛起微光,清风拂面,令这原本阴森、诡异的恶龙渊,显示出少有的温情。
傅妘慢慢闭上双眼,双脚一蹬,纵身扑入渊中。以其让人牵制,为何不试图挣脱随心境而去?既然疑惑,为何还要将这疑惑进行到底?傅妘,你今后切不可再这样犹犹豫豫,哪怕此次落入那冰火两重天的极地、经过那专门封存肉身和意识的陨石阵,再度失去记忆又能如何?大不了就是再回一趟暗夜天罢了!大不了,再让芃哥他们嘲笑一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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