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她都用了假名。
四季客栈,她以孟夏青的名字住了进去,房租是真便宜啊,比起凉州,一晚顶三晚,客栈里也没几个客人,可见这里的人,日子过的挺难的。
伙计很是热心,不到天黑就挨门提醒大家不要出去走动了。
孟白云站在窗口,整座城市过早的进入夜晚状态,比起长安城,比起沿途任何一座城,都死寂萧条。
街道上,偶有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放肆的高声唱歌,淫声淫调,不堪入目,应该不是军人就是山贼,不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在夜里晃荡。
远处,黑寂的夜色中唯一一道光亮,是太平街方向。
伙计来敲门,孟白云转身去开了门。
“姑娘,您要的热水,姑娘,晚上热,您也别开窗,把窗户拴牢了。”
“嗯,谢谢。”
美丽的像是画中仙的女人对自己说谢谢,小伙计红扑扑的脸,又提醒了她一句:“若是姑娘有什么防身的物件,记得放在枕头底下。”
“我知道了。”
小伙计心跳咚咚,金州也不是没有漂亮女人,秀水帮抢来的那几个压寨夫人,都是一等一的姿色,可美的和眼前这位倾城脱俗的,真是没见过。
就怕被秀水帮那群山匪给看上,掳了去。
所以,伙计在带上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姑娘,你若是没什么事,白日里也不要出去的好,如果当真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能托小人去办,小人会替你办妥,不放心小人办的,您最好扮个男装,方便行事,这山匪们个个好色又没有人性,姑娘一切都要小心。”
这小哥还真是暖心窝。
孟白云甜甜对他一笑,一声感激:“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诶,那您休息吧。”
“晚安。”
“晚,晚安。”
仙女和他道晚安,他想,他今儿夜里都要失眠了。
孟白云可睡的挺香。
一路舟车劳顿,近一月都没有这么踏踏实实的睡过了。
早晨醒来,就听到街上乱哄哄的。
她半打开了窗户,一匹骏马飞驰,马背上驮着一个鲜红衣裳明眸皓齿的女人,马鞍上,绑着一根粗麻绳,绳子另一端,拖着一个老人,六七十岁,满头鹤发,被拖行着往前,痛的嗷嗷叫。
孟白云皱眉。
马路上,所有人连看都不敢看,纷纷装作没见着匆匆走开。
那女人骄傲得意,一扬鞭子,马儿吃痛跑了起来,老人被拖的像是布袋,地上是一长条血痕,触目惊心。
管?不管?
管,怎么管?
忽然,她眼睛一亮。
孕妇!
那高头大马上的女人,红衣飞扬,那隆起的小腹,至少已经有了七个月。
孟白云一把拉开了窗户:“喂,那位夫人。”
没人敢出声的街道上,忽然的一声,很是清朗,红衣女人似乎有些意外,叫停了马儿。
一抬头,就看到了孟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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