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君生使了个眼色,十三出去。
他看向孟白云:“是你出尔反尔在先,你说你会离开长安城,离开竹蕴。”
“翁君生,别说的好像你自己有多高尚,当年我说了我要离开长安城,没说我想死在离开的路上。”
翁君生微微皱眉。
“怎么,三天之内从长安城到瑶歌城,难道不是你安排的?我拖着一个重病患,你根本没管我的死活,这就是你对我的约定和承诺?”
翁君生冷笑一声:“你不是没死。”
“你就巴不得我死?”
“孟白云,你别和我较劲,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让你离开竹蕴而已。”
“你不说,我也一刻都不会待在他身边,是他死缠烂打,但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嫁人生子了,他再怎么也不至于这么没皮没脸,你,把我男人放了,不然我可真保不齐会投入竹蕴的怀抱。”
翁君生给气的发抖,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孟白云你。”
“不放是吧,行,我去找他。”
作势威胁,到底翁君生还是败下阵来。
他拿她,似乎从来都没法子。
“你站住,那个人我可以放,但是你要答应我,离开长安城。”
“十天,给我十天,我就离开。”
“好,那就十天后,我再放了那人。”
和她来这套,也罢,反正知道翁君生会放人就好。
“好吃好喝伺候着他,要是我男人残了,我可不要了,竹蕴虽然我不喜欢了,总比个残了的好。”
这样没皮没脸,翁君生心底莫名恼恨:“孟白云,你到底要不要脸。”
“要脸不要脸,都不需要你给我这个脸,走了,别送。”
离开翁府,走在街上,心情顿然轻松。
和翁君生拌上两句,看他被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倒也是有趣。
她相信他,十日,她做完要做到,就会走。
而她要做的也不多了,只是杀了沈绮罗,说服她娘跟她去穆家寨而已。
只是,孟白云做梦也没料到,沈绮罗进宫了,而她娘,竟然他妈的也进宫去了,连带着孟云朵。
孟白云才想起,太后大寿,有些女眷早早的进了宫,终日陪着太后散心聊天。
她那娴静的娘居然也在这些女眷的名单之中。
如此一来,她要做的两件事,居然都只能干等着。
好在太后大寿只有五天,还给她留了五天的功夫。
这五天,孟白云一直在京华客栈哪里都没去。
对于她的不作为,不理解的唐印十分的看不过眼,见到她也没给几次好脸色,她知道,唐印这是在担心萧虎。
如果换做她,谁让她男人去蹲大牢,又每天无所事事吃饱睡睡饱吃,再是宽宏,那也得受不了。
四月到了底,五月初三那天,长安城一派热闹景象。
太后大寿,举国同庆。
街巷上,锣鼓喧闹,彩旗飞舞。
前一日晚上,整条芷河上方就拉起了横线,线上挂满了七彩的灯笼,到了夜里,不用想都知道是怎样一副缤纷五彩的美景。
就是大白天看,那些彩色的灯笼随风摇曳,五彩十色,也招摇喜庆的很。
孟白云的房间,正对着芷河,出神的看着那些灯,记忆中恍惚想起一个有些模糊了片段。
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可怜孟白云的她就见过龙傲寒,是在上元灯会,他和秦王在一起。
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如冠玉,白衣胜雪,坐在河中画舫上,少女们站在两岸为之疯狂。
只是那时候的孟白云,眼睛里只有随后从船舱出来的秦王一人。
记忆有些遥远,以至于也变得恍惚不大真切。
背后一个的腼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云,我听掌柜的说,今天晚上有百条灯船从河上飘过,届时灯船上还会倾城坊的美人歌舞助兴,我们一起去看吧。”
约她啊。
叔叔,我们不约不约。
她根本没这个心情:“二叔,你自己去吧。”
她是鲜少叫他二叔,一般都是称呼名字,叫他二叔的时候,一般就是没的商量了。
巫寻木讷腼腆的脸上,几分落寞:“好吧。”
巫寻出去,孟白云继续发呆。
她其实也不过是在耗时间,等到沈绮罗和她娘出宫了,她才有事情做。
身后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竹香。
他来了,她皱眉,根本不想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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