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教习不教,咱们有什么辄!”赵胜利不满的哼道。
冯大坤抬起头,道:“想过那两关,难如登天,根本没人通过,所以大伙只能学一招。”
“和尚,你真厉害!”李宝路放下绣花撑子,嘿嘿笑道:“通过两关的,你是第一个!”
“再没别人了?”李慕禅疑惑。
蔡玉璋放下笔,揉了揉手腕:“和尚,咱们是骑兵,主要练骑箭功夫,……枪法嘛,一招就够用!”
李慕禅皱眉,本以为会枪法的不少,如今看来,整个骁骑营,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赵胜利道:“和尚,枪法多是将军才能学的,咱们只是小兵,哪有那本事?”
李宝路嘻嘻笑道:“和尚学了枪法,将来是要当将军的!”
李慕禅苦笑摇头,拿木盆从桶里弄了一盆水,坐在榻上洗脚。
赵胜利道:“当将军,要有那个命!……多少本事高的,到了战场上,运气不好,反而死得更快!……和尚,你要侧重练掌法,那才是保命的!”
“不错!”蔡玉璋点头,坐到他榻边,郑重道:“咱们这掌法,奥妙无穷,不仅是招式,而是练内力!……有了内力,你的力气会变大,身体更强壮,到战场上更容易活命!”
李宝路忙用力点头:“是呀是呀,和尚,你力气大,练好了飞熊掌法,力气会更大的!”
“好!”李慕禅点点头,这几天练飞熊掌法,他确实有些感悟。
他觉,随着飞熊掌法的修炼,丝丝热气在四肢五骸流转,如丝如缕,很微弱,却真实存在。
他内视清晰,看得一清二楚,这正是内气,只是微弱不可察,若非他感觉敏锐,断难觉。
如此看来,以招式来修炼内力,果然可行。
他一边细心观察,想弄明白,每一个招式,内力会流转于哪条经脉,不过,如今情形奇怪,内力并不沿经脉流转,而是在身体每一处游动。
内力如鱼,身体就像海,好像每一处都是海,鱼儿可以随意游走。
而民间武学的内力,也像鱼,但经脉是河,这些鱼儿只能沿着河游走,而不能随意在身体任行。
这充分表明两种内力的不同。
他内视清晰,每个动作下来,内力如何流行,想弄清并不难,但只有一个大概,做不到精确,需得修为更深一些才行。
他看到了九转洗髓经修炼的可能,照此下去,弄清动作与内力的关系,就可修炼九转洗髓经。
他练一上午的飞熊掌,一下午枪桩,晚上与张教习对练,枪法进境极快,对劲力的运用越臻极妙。
张教习教得起劲儿,李慕禅学得也认真,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李慕禅模样大变,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沉稳气质,真如一头熊一般,走动缓慢沉重,每一步下去,好像地面随之颤动,威势极重。
他一心多用,除了练枪时间,他全神贯注,其余时间,每时每刻都在修炼飞熊掌法,即使不能练,也在心底揣摩,演练。
他将飞熊掌法融入动作中,走路采用熊走法,周身所有重量仿佛都贯注于双脚,膝盖微微弯曲,保持虚盈。
他一举一动,都蕴着熊的沉浑与轻灵,韵味十足。
一抬手,一举足,身化黑熊,得其三昧,再练掌法时,进境极快,四脚五骸皆涌动热流,越来越多,有聚于丹田之势。
但一直迟迟不往丹田汇聚,好像还不够深厚,只在身体各处流转,却不往丹田钻。
一个月下来,飞熊掌法越精熟,练习之际,内力汩汩而动,随着招式流转,浑身舒服如浸温泉。
从前时候,他修炼内功心法,内力只能经脉中运转,被约束在经脉中,如今却不同,内力随意在身体流转,血肉被内力滋润着,茁壮着。
一个月下来,他力气更大了几分,有一试偷偷试了一下,扳弯了长枪。
这一日上午,他正在修炼飞熊掌法时,心头一跳,身子蓦的紧绷,身体内部生出庞大的吸力,血肉紧贴骨骼上。
半晌过后,忽然一松,血肉恢复,已与原来不同,他闭上眼睛,俯视自己,好像瘦了一圈,皮肤越莹白如玉。
他露出笑容,没想到,金刚不坏神功忽然精进了,已经突破了第四层,进入第五层——练膜。
看李慕禅晚上回来,睡觉前,还要在帐篷里练一个时辰的飞熊掌法,赵胜利他们有些担心,他是一个新兵,这样苦练,担心会受不住。
李慕禅谢过众人的关心,心里暖乎乎的。
这天晚上,与张教习练完枪法,李慕禅一个人静静站着,思忖了半晌,然后慢慢收起枪,往回走。
他忽然停住步子,眯了眯眼睛,微笑道:“是你?”
岳飞虎叉着腰,懒洋洋盯着李慕禅,微笑道:“是我!……没想到吧,咱们会在这里等你?”
李慕禅打量他四周的九个人,摇头道:“这是做甚?”
这几个人皆是壮汉,站在岳飞虎两旁,如群星拱月,个个抱着膀子,冷冷斜睨着李慕禅。
岳飞虎笑道:“咱们想领教一下和尚你的枪法!”
说罢,他们从背后也抽出枪来,枪头在月光下闪着一点寒光。
李慕禅皱一下眉头,扫一眼岳飞虎,露出一丝微笑:“你真敢杀我?”
“有何不敢?”岳飞虎笑眯眯的,打量一眼周围,笑道:“你一个新兵罢了,没什么根基,死便死了,谁会替你喊冤?……所以,你就认命罢,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太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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