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又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呢!
若非皇甫陌当年做的太绝,如今又怎么会自食恶果的落到般田地?
梦韶贞……早就应该死去的人,他却为了让她活着不惜逆天改命,哪怕做出那等事情。
其实他们都清楚,关于以子夜离玄毒谋害少主这件事,是绝对有皇甫陌的参与的。
若是没有皇甫陌,子夜离玄毒这等天域禁止的绝命毒药,灵觉他们根本就无法弄出来。
七长老微微皱眉:“这次少主看在皇甫家世代无数次救过季家子弟的性命的功劳上,没有给阿陌定罪,也没有怪罪你的多言,可是以少主的睿智,对此必定是一清二楚,他刚刚无视你的举动便是对你们的警告,皇甫老儿,我劝你还是及早很灵觉他们撇清关系,让阿陌回来负荆请罪吧,若是你还执迷不悟………”
会如何玄礼虽然没有说完,可是其余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玄礼话中之意是怕接下来皇甫拂为了灵花泪而再昏了头去帮已经被抓住的灵觉他们逃跑,那就不好玩了!
估摸到时候,季珞珣对于皇甫家,哪怕是再宽容也不会像这次一般轻拿轻放了!
实际上这次的事情后,皇甫家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季氏一族的信任,估摸以后都不会那么器重皇甫家的子弟了。
唉,孰是孰非,因果循环,只有天道定论。
生老病死,哪里是人力所能违背的?
在玄礼看来,为了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外来女子而选择却谋害天域少主这件事,皇甫陌真的是做错了,并且愚昧无比。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他虽然和皇甫拂关系还不错,却还没有到可以掺和人家家务事的地步。
只是这么劝告以后没等皇甫拂回答便离开了。
六长老却是和皇甫拂一起回到了天域专属于皇甫世家的居住地青木山。
他和皇甫拂的交情相对比较深一点,实在不放心老友,怕他再做傻事,所以特意跟着,打算好好的劝说他。
青木山处于天域环境最好最美的南方,满山遍野都种满了药材,而且还有许多在世俗之间罕见难寻的极品药材,却是天域最大的药草种植地,也是皇甫世家世代经营而建设成的。
此处风景如画,药香扑鼻,一草一木看着似乎都比世俗多了几分灵性和生气。
让行走其中的人不由自主便会浑然忘我的醉入那美丽的风景之中。
走在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径上,六长老却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好友放弃心中的想法。
皇甫拂刚刚对于玄礼的宣告没有做任何反应,作为他多年的老友,六长老哪里还看不出他心底的犹豫。
唉,家中又那般一个子孙后代,还真是让人头痛呢!
可是关于灵觉他们背叛天域,谋害天域少主的罪名如今已经彻底的坐实在,任何人如果再在这时和他们有所联系,只怕后果难以收场。
所以,他无论如何今日必定要说服老友放弃那个心思。
“……所以,即使当初你对梦韶贞有所亏欠,对梦家老头最后的嘱托有所愧疚,此时也不是义气用事之时,你家阿陌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分不清,难道你还分不清这一次域主还有少主的打算吗?季氏这一次是打算彻底的将灵宗一派的传承全部断除,让这天域日后只有一个天宗。说来季家的每一代老祖对于灵宗一派都足以宽容,可是换来了什么,也怪不得少主这次如此不留情面了……所以你还是放弃那个想法,关于灵花泪之事,我们从长计议,我就不相信了这世间只有那灵觉手上有此物……”
唠唠叨叨的六长老说到此处,忽然却被皇甫长老抬手的手势给打断了。
他看着老友的面色,忽然一顿,然后有些迟疑道:“不会真的只有灵觉手中有灵花泪?”
皇甫陌不是去世俗打探消息了吗?
总不能这么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若是因此老友受制于灵觉,走上那不归路,月盏白无论如何都是不忍看见的。
皇甫陌沉默点头,又微微摇头:“灵花泪乃是上古灵宗一派的镇派灵物,能够给寿元将尽之人延续性命,上古灵宗早已覆灭在数万年前,天域古城遗留的并不多,传到灵宗这一代,其实所剩也不多,只有三滴,其中一滴是当年灵觉赐给了被他视为传人能够修炼冷炎真经的灵问,后来灵问就是用这滴灵花泪救了寿元将尽的韶贞,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韶贞对阿陌一往情深,可是阿陌当初愚钝不知自己的心意,辜负了她……又发生了那件事情,她为了救阿陌燃尽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寿命,终究是我皇甫家亏欠了她……”
回忆起往事,皇甫拂只能无奈叹息。
这世间的情,刚开始是,人们总是怀着对之万般美好幻想。
可是得到之后,酸甜苦辣自在心中,甜蜜痛楚更是要一一品尝。
无论如何,两情相悦才能如此。
这世间还有一种,名为求而不得,弃之却又不舍,万般苦涩绕在心口,终叫人难以自拔,情深不悔,终日忧愁郁结,便至情深不寿。
曾经的梦韶贞对皇甫陌就是这最后一种,最无奈她生来心智纯真如同稚童,对任何事都是执着专一,只认定了皇甫陌一人。
偏偏那时,皇甫陌只当她是青梅竹马的妹妹,只有兄妹之情,
避而不见怕纯真如她伤心,拒绝之句更是无法轻易说口,只到了最后,梦韶贞对他再难自拔,才堪堪说破,最后造成的伤害却更大。
然后才会发生后来那一系列的意外,变成如今这般的情景。
痴心之人痴心错付,绝命荒野,无情之人方幡然醒悟。
只可惜,有些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再如何的哀求也无法让时间倒流。
也是在那皇甫陌最绝望的时刻,灵问找到了他,拿出了那滴可以续命十年的灵花泪。
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六长老看着满脸愧疚的老友,张了张口,最终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明白,这已经不是老友可以理智选择的事情了。
处于大义和唯一的孙子的爱人之间的艰难抉择,总是让人进退两难的,已经不是他可以劝解的结了。
最终,他只能选择离开让老友自己一个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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