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你玄徽师叔祖的手令,领柯维走,你说我管不管得着?”苏钦宇很是瞧不起虚朔,掏出孟宛龙的亲笔,朝他脸上扔了过去。
虚朔接在手里打开一看,愣了好半天,说:“放你的狗屁!这破字,明明就是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写的,你敢说是师叔祖的手令?”话毕,还把那张纸扔在了地上拿脚去踩。
“你说……这字难看?”有个年纪稍大些,像是清字辈的道人听了虚朔的话,立马认真起来,示意虚朔让开,捡起纸看。
“可不是,不信师叔你自己瞧。”虚朔说。
那道人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指着屋子上悬挂的那面阴阳镜说:“虚朔你安息吧,往后每年今天,师叔给你上香烧纸。”然后又转朝苏钦宇和血鹰,客气地说:“两位,手令没有假,请随我来。”
“哎,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虚朔正疑惑,就听见有人遥遥喊道:“虚朔!玄徽师叔祖命你速速过去!”
虚朔不知自己大祸临头,还利索地答应着,冯虚御风跟上喊他的那人走了。而苏钦宇和血鹰,则如愿进到屋中,见到了颓然坐着的柯维。
苏钦宇和血鹰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想让对方去劝。
“看我干嘛,你嘴皮子不是挺溜的吗?一路上都能赚了七百多刀。”血鹰说。
苏钦宇辩无可辩,只好走上前去,摇了摇柯维,道:“走,带你出去。”
柯维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苏钦宇,嗓音沙哑地说:“你……能带我去找我哥吗?”
苏钦宇沉默半晌,道:“人你见不到了,我带你看看他的坟。”
“你放屁!”柯维顿时癫狂了,嚷道:“乌鸦嘴,我哥没死!你哥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不对了,柯维并不知道,自己最后这句话,对苏钦宇和血鹰而言简直就是疮口撒盐。
“没错,我十五岁那年,一夜之间全家都死了。”苏钦宇叹了一口气,说。
“哦?”血鹰倒是很惊奇,道:“你仇家是谁,报仇了没?”
苏钦宇苦笑道:“也算是天意吧,因为这事儿认识了孟大哥,他帮我杀了凶手,我也把幕后主使干掉了。”
“痛快,痛快!”血鹰先是连连拍手称快,又捏起手指比划着道:“我干这事儿的时候,七岁。”
柯维哑口无言,面前这两个人,原来真的是全家都死了。
“熊孩子,我们都报仇了,你呢?”苏钦宇说。
柯维身子一震,良久之后,才道:“我……张堂……张君夜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苏钦宇哼了声,说:“那枫落呢?你知道,他还没赎罪啊!难道你就真打算一辈子呆在这间小屋子里哭鼻子?你不是挺能耐吗?不是不用你哥管你吗?怎么现在成了怂包一个了?”
“窝囊,自己的亲兄弟,你得扛得起担子。”血鹰冷冰冰地说完,转身出去了。
柯维还是犹疑不决:“可他是我义父……”
“亲兄弟重要,还是那个弄死了你亲兄弟的义父重要!掂量掂量吧,要不是看在一祯的面子上,别说救你,砍了你都不解恨。”苏钦宇话毕,也出了屋子。
见苏钦宇跟在自己身后出门,血鹰没回头,只是说:“小子,看你也挺有种的,免你一百刀。”
“哈哈,那我倒要谢谢你这蠢货了!”苏钦宇说。
血鹰久久无言,最后道:“好,三千六百刀。”
好吧,苏钦宇和血鹰这边,虽然有这么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是,和冷逸云的境况比,还是和谐了很多。
这是封悯之,第二次和鬼稚五老碰面。上一次在血天宗,鬼稚五老的样貌被血泥遮住,但现在洗得白白净净,又成了那个粉雕玉琢的白胖娃娃。
可当封悯之看到鬼稚五老的时候,那副招牌似的风流相瞬间僵死,腐烂!
“冷姑娘,你可是给我带了份大礼啊。”封悯之说着,走向了鬼稚五老。
“嗯?封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冷逸云看出封悯之的样子不太寻常,却又实在想不通,他会和鬼稚五老有什么过节。
“这个娃娃,他想杀我。”鬼稚五老自言自语道。
“让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封悯之说。
鬼稚五老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说:“可是你这娃娃不能打啊,你会死的。”
“是吗?那,这样呢?”封悯之嘴巴一张,一口紫气喷在了鬼稚五老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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