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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一软，趴在床边开始痛哭了起来：“老五呀！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和我一起下棋的，你怎么就食言了呢？”
周文正想说什么的，周建军开始下跪了，不停地跪着，嘴里喃喃自语道：“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早早就过来看一看你，直到你病重了，我才想起来要看一看你，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你一路走好，你的家里我一定会照顾好的。你就放心上路吧！”
周建军的哭声把在外面哭着的阿英也招来了，她一进门就开始痛哭道：“老头子呀！你怎么就不等一下孩子们回来看你最后一面呢？你走得太匆忙了，以后你在下面要吃什么，你就托梦给我听，我一定会煮给你供你。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周文几次想阻止的，可是他还是阻止不了爸爸和阿英的举止，最后他才插得上话来了：“爸，不要急着哭了，你去让阿英婶婶打一盘水进来，帮周伯伯擦洗一下吧！这么多天了，一定很脏了。”
阿英一听说，马上哭着出去了，周建军听到儿子都这么说了，他更加确定周老五一定是死了的。接下来就是擦洗干净，换上衣服就办后事了。他们大杨村的风俗都是这样的。
“周老五呀！这一辈子你就没有享过什么福，小时候穷，吃不饱肚子，好不容易盼来了国家的政策好了，可我们不管怎么折腾，还是过不上好日子，一辈子都是窝在村子里，外面的世界也容不下我们。我们吃的苦不少呀！现在眼看着日子好些了，你却要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好朋友了。你走了，我想死的心也有了。我……”周建军再也说不下去了。
周文拍了拍爸爸的肩膀，有些动容地说道：“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孝敬你的。”
周建军一把周文的手打飞了，骂道：“我才不要你的孝敬，你连你周伯伯的病也治不好，你以前还说自己帮过副市长的老父亲动过手术，看来你就是在吹牛，你不行就是不行。你以为你在外面学会了吹牛，你就很了不起了。我真的不应该相信你的，等我把周老五的后事处理好了，我一定要找你算帐的。要把你吹牛的臭毛病好好地修理一番。”
周文正想说什么的，阿英已经端着一盘水进来了，周建军看到了，正想接过来帮周老五擦洗的，突然“啊”的一声一把阿英递过来的水盘扔到一边去了，阿英见状，掩脸大叫了起来：“鬼呀！”
周建军到底还是男人，他稳了一下情绪，看着睁开眼睛的周老五问道：“老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能实现的愿望？你告诉我，我替你去实现了。你就安心去上路吧！”
周老五的嘴巴动了动，正想说什么的，周文一听到了动静，马上跑过来，很高兴地说道：“周伯伯，你醒过来了？”
周建军和阿英都认为周文一定是疯了，他们一把周文拉住了，还把他推到一边去，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能碰他，他不再是周老五了，而是来讨债的。”
周文一脸的不解，他也看到了周老五醒过来了的，只是他口渴了，想喝水罢了，周文靠着墙壁，他有些无奈了，就让他们折腾去吧！他去倒水了，周老五听到了倒水声，他笑了，只是他真的太口渴了，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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