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感喟:“父母做的事,往往总是牵累到孩子的身上。我相信赵芷那孩子待你是好的,可是和她的家里人相比,她更亲近谁,更愿意相信谁?”
当然是家人更重要。
赵芷就算和她要好,可是景郡王和王妃是她的亲生爹娘,他们的话,她怎么会不听?
就拿小冬自己来说,若是有一天安王和赵吕让她不要和某人来往,她就算心中疑惑不解,也会先听从他们的话,至于原因什么的,以后再问不迟。
她相信他们是不会害她的。
赵芷也是这样想的吧?
所以,当时她出了事,赵芷隔了那么些天才来看她,还带了赔罪的礼物。
如果只是因为延迟了探望的时间,也不至于那样歉疚,需要特意陪罪吧?
原来她……那时候,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抱愧心虚?
小冬觉得胸口闷闷的,不过,她还有不解的地方。《免费》
“可是,景郡王他们为什么……”小冬想不通。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小郡主,又不是什么有皇位竞争力的人,若她是个皇子,或者是个郡王世子——
可是现在二皇子和景郡王都已经不在人世,这其中的原因,只怕再也探究不清楚了。
至于安王后来没有告诉她的原因——既然景郡王他们已经事败身死,危险不存在了。另一个原因,就是小冬和赵芷曾经那样要好过。
安王虽然没说,可是小冬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在残酷的皇权争斗之下,安王尽力想让小冬远离那些纷争与黑暗。他不想毁掉小冬心中对姐妹情谊的美好期冀,不想让她处处怀疑,活得沉重而艰难。
“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有的事,总是要知道的。”
“是啊,”安王点点头:“做父母的人,一边盼着孩子快些长大,能明辨是非,能照料保护好自己。可是——不管孩子长多大,父母也不会放心的,总是希望把手臂再伸的长些,再抬得高些,把孩子牢牢护住,挡住所有风雨险阻,不让他们经历那一切苦痛……”
小冬眼睛微微湿润,她靠在安王肩头,父女两人静静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安王声音比刚才沉了些,轻声说:“嗯,都过去了,不说了。走吧,看看厨房今天烧的菜合不合你胃口。”
小冬陪安王用过了饭,又陪他在园中散了一会儿步,等安王歇下,才离开王府回家去。
起程动身的那天天气晴朗,凉风习习,是个适宜出行的好日子。终于要出门了,都坐上了车,小冬却觉得心里强烈的不舍,扒着窗子看着府门。
秦烈问:“怎么了?”
“觉得舍不得……我一定会想家的。”
是的,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新宅子,在她心中已经是家了。
安王府也是她的家,这里也一样。
而且,这里是她和秦烈共同生活的地方,他挣钱养家,她打理家务。这里连门窗的式样,花木的栽种,都是她和秦烈一点一点仔细规划商定的——投注了这么多的心力,打造出的新家当然处处合意。
“那咱们再收拾收拾,把家都一起搬去吧?”
小冬笑着嗔他胡说八道。
秦烈笑过了,又安慰她:“很快就回来了,别想太多。再说,等到了遂州,没准儿你又喜欢上了那里不回来了呢。”
李家三兄妹在旁边帮腔:“就是说,秦婶婶,你到了遂州就知道了,我们那儿可不比京城差到时候我们带你把好玩儿的,好吃的,统统都看一遍吃一遍,保证你不想回京城了。”
小冬笑着说:“好,那我就等着你们带路了。”
小冬还派了人到五公主府上去通了信儿,他们虽然走了,但是若是找到了那位遂州名医,安王府的人也有所安排,不会误了给五驸马看诊。五公主打发人说多谢,还送了一些东西来。
他们到了同州上船。秦烈包的两条都是大船,石秀是女子,自然不便和她表哥,还有商铺的其他伙计一起住在后头那条船上。不过她拎着包袱上船时,红芙她们就摩拳擦掌,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让这石姑娘有机会靠近郡主和姑爷——她不过一个人,一双眼,一张嘴,能斗得过她们这么齐心协力的一帮人吗?
刚到了船上人人都觉得新鲜,胡氏忙着领着人安顿收拾,红芙捧了一个垫子放在椅子,请小冬坐下歇着。胡氏十分小心,既顾虑要开窗子透气,又不让小冬靠太近了。既杜绝了无意落水的可能,也不让河风吹着她。桨片打水的声音规律而动听,一下一下的。
小冬并没有晕船的反应,只是赶了一天路,自然胃口不好。秦烈特意让人弄了鲜鱼来整治好一碗鲜鱼汤,又搁了醋,吃着倒很开胃。船行很快,晚上歇在清参镇。这也是个很大的渡口。睡在船上,对小冬来说还是两辈子来头一回。风一来,船也在微微的上下浮颤,就象船也有生命,会呼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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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夜在车上没怎么睡着,今天有点头疼,,抱大家。
俺现在在北京,感觉这是个很干净,很亲和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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