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儿便瞪大了眼睛,直咽口水。
胡彦博这话,确实有点惊着他了。合着胡彦博清醒着呢,直接就奔全清华背后那位爷去了。那是真正的大豪门,独一无二。
“彦博,你想清楚了?”
程三儿吃吃地说道,一边东张西望,似乎生怕有人听到了。在程三儿想来,现阶段在国内,还真没有一位圈子里的哥们,能比全清华背后那位爷更牛。古老二在首都城里呼风唤雨,号称京城四少之一,牛皮哄哄的大牌衙内,和全清华背后那人比起来,古老二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牛人,不要说胡彦博惹不起,就算是二哥那家世,和人家比,也不够看。
刘伟鸿笑着拍了拍程三儿的肩膀,说道:“三儿,这些事你就还是别操心了。此一时彼一时,不能一概而论。”
“二哥?”
刘伟鸿点点头,神情很是笃定。
程三儿纵算满腹疑窦,也只好不再吭声。他也知道,一旦二哥下定了决心,这事就很难改了。
下午两点多,大家从松涛宾馆离开,回到国家计委的办公区,刘伟鸿在督察局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召集督察局在家的副处级以上干部与会。
刘局长一出去就是四十来天,是够长的。一般来说,从未有调研工作搞一个多月。现在回到首都,自然要听听各部门的工作汇报,同时将大家各自的调研心得交流一下。陈博宇,胡彦博他们各自的调研工作进行到了何种关口,也需要刘局长加以点拨。
根据陈博宇通报的情况来看,全国各地矿山企业改制的工作,都不那么乐观。煤炭大省河东,很多地市的所谓国企改制,就是直接卖掉。眼下已经有很多的有钱人,陆续涌入几个煤炭大省,开始进行收购。
“博宇,这样子不行。这几年,煤炭价格在一路上涨,虽然很多国有煤矿因为包袱太重,生产设备落后,还在亏损。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扭亏为盈。至于私人开采的煤矿,没有那么重的包袱,没有那么多的额外开支,眼下就能实现盈利。现在把煤矿都卖掉,那是典型的短视行为。”
刘伟鸿皱着眉头说道。
陈博宇苦笑一声,说道:“局长,我们能看得到,他们也一样能看得到。人家这是在抓紧时机。每往后推移一两个月,价格就翻着跟斗往上走。”
“叫停!”
刘伟鸿毫不犹豫地说道。
根据国务院常务会议的研究决定,有一定规模的国企,在进行停工,破产,重组,变卖等重大动作之时,必须要经过国资办批准。而国资办的内部流程,也规定得很清楚,下面的报告送上来,必须有督察局负责人的签字,督察局同意了,国资办的负责同志才能进一步签署意见。如果督察局这一关都没有通过,报告直接就打了回去,上不到国资办负责同志的案头。
“那么大的一块资源,今后几十年内都是地方财政的重要来源,就这么说卖就全卖了。到时候他们又得透过别的法子来弄钱,不断地变相加重群众的负担。”
刘伟鸿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
事实上,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当能卖的东西基本卖光之后,很多地方政府便盯上了土地,催生出一轮又一轮的土地经济。土地价格越来越高,房地产的价格也就越来越高,普通群众怨声载道。
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堵住这个源头。
政府要想办法合理赚钱,贴补财政不足,而不是变着法子从老百姓口袋里掏钱。
“好。”
陈博宇没有怎么犹豫,点头应诺。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河东的情况比较严重了。就算我们叫停,估计他们下面也会另有对策,甚至压根就不往上汇报,直接就把煤矿卖了。这样子搞不行,博宇,我看有必要抓一两个典型,狠狠处理一家伙。实在不行,把那闹腾得特别厉害的,不管是官员也好,商人也好,抓几个出来,该杀头杀头,该判刑判刑,好好震慑一下。跟这些人讲道理没用,就得来硬的。”
刘伟鸿随口说道,语气镇定,就好像是正常的工作研讨。
与会的同志们,却听得心惊胆战。
好家伙!
牛人就是牛人!
估摸着,刘局长对“治乱世用重典”甚为偏爱,动不动就要杀几颗脑袋。虽然杀头永远不是治理贪污**的最佳手段,但总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当然,刘伟鸿自己也知道,凭着督察局区区的六十几号人手,小小一个司局级单位,想要堵住国企改制过程中所有的漏洞,那是不可能的。但既然他刘伟鸿到了督察局,那就要竭尽全力。能够堵住多少漏洞就堵住多少,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得多了。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督察局成立四个月,成效还是很显著的。已经揪出不少贪污**分子,挽救了不少的国有企业。
眼下,国资办副主任方黎正在全力进行规范性法规的前期工作,预计到明年年初,这部行政法规就能出台,到那个时候,必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督察局的工作,能够做到有法可依。
就事论事,洪老总成立的这个单位,发挥了极大的效益。
“好,那过两天,我再去河东一趟,好好跟他们省里的领导沟通一下。实在拦不住,咱们也只有用这个办法了。”
陈博宇神色肃然地说道。
刘伟鸿轻轻一句话,又不知有哪些家伙会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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