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两人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蔡衙内新仇旧恨,一道涌上心头,上来就要对薛老三下手。
蔡京冲得甚急,眨眼就到近前,陈道宽甚至来不及阻止,眼见着就是一出惨剧。
熟料,薛老三定住脚,双目一瞪,蔡京就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急冲的身子立时愣在当场,动弹不得。
没奈何,蔡衙内对薛老三是恨之欲狂,却也畏之欲死!
从最初的,磨山乡卫生院惨遭围攻,被薛向捏晕,再到后来,被当众掌掴,蔡衙内最悲惨,恐惧的回忆,几乎都是薛老三制造。
薛老三进门霎那,他怒火万丈,不管不顾冲了上来,真当薛老三瞪了眼睛,蔡衙内那骨子里的寒意,立时占领了制高点,哪里还敢动作?
“蔡京同志,好好配合纪委同志调查问题,咱们组织的一贯原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相信纪委同志,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同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出人意料,薛老三竟含笑打了一通老掉牙的官腔。
砰的一下,蔡衙内抬手便将水杯掼在了地上,“薛向,牛气什么,你以为就靠那几个被抓的地痞无赖,就能把老子怎么样?你不是想要证据么,用不着那么麻烦,不用他们什么证词,老子就当你的面儿说,不错,那几个人就是老子派下去的,又能怎的?空口无凭,你能把老子怎的,实话告诉你,云锦这鬼地方,老子呆腻了,老子要回省城了,你自个儿在这儿和泥巴玩儿吧!”
不敢对薛老三动手,已经让蔡衙内觉得丢脸了,这会儿再听薛老三似劝实讽的风凉话,蔡衙内如何搂得住火,当即吐口狂喷起来。
的确,他蔡某人当众承认是自己干的,有些愚蠢,可只要不落在白纸黑字上,谁能奈他何?
至于先前那五人的招供,他蔡某人完全可以一推六二五,相信德江有无数人愿意配合他蔡衙内。
作为阶下囚,他自认此时唯一能气着薛老三法子的就是,当众讲出实情,看着薛老三又拿自己没辙的无可奈何模样。
可是,蔡京失望了,薛老三脸上依旧挂着那该死的淡淡笑容,募地,冲他比出个莫名其妙的大拇指,未几,那大拇指竟调头朝下,做出个蔡京从没见过,但入眼就知是带有嘲讽一味的动作。
蔡京方要喝骂,但听咔嚓一下,一道按键声响起,紧接着,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陈大书记,我进来了,这回再想放我出去,是真不容易……”
“………………”
“薛向,牛气什么,你以为……老子就当你的面儿说,不错,那几个人就是老子派下去的,怎么呢,空口无凭,你能把老子怎的……老子要回省城了,你自个儿在这儿和泥巴玩儿吧!”
不错,这些声音,正是自打蔡京进门以后,这个房间里发出的所有的声音。
蔡京正目瞪口呆间,陈道宽从荷包里,掏出个书本大小的小型录音机来。
说来,此招老套至极,在明珠,薛老三就用过。
当然,这招也不是万试万灵的,对上张彻,严宽这种城府深沉的,就是铁证摆在面前,这些人也绝对满嘴的忠于人民,忠于党。
也只有明珠那帮衙内和蔡京这种骄狂惯了的,自觉无法无天,才会口无遮拦,想什么吐什么。
“姓薛的,你跟老子玩儿阴的!”
蔡京满面狰狞,死死瞪着薛老三,恨不得将之生吃了。
蔡京已然是疯狗,薛老三理也懒得理他,笑着对呆愣在场的陈爱红道:“陈书记,蔡京同志就麻烦你了,不过,我估计不会太久,天一亮差不多就完事儿了。”
说来,薛向今次来,原本就不是为了蔡京,在他眼里,蔡衙内已然是死狗,别说还被录了音,就算没被录音,有那些口供,办他也尽够了。
毕竟,蔡衙内有蔡行天,他薛某人在蜀中也有张王牌呢。
薛老三之所以到此,为的正是这位陈书记,想看看这位陈书记如何处置这烫手山药。
结果,和他想象的差不离,这位陈书记无意得罪蔡衙内,显然也不是蔡衙内线上的。
弄清此点,薛老三就满足了。
“姓薛的,就算录了音,你又能拿老子咋样,别忘了,这里是蜀中,不是京城!敢不敢跟老子打赌,天一亮,老子就得大摇大摆地出去……”
蔡衙内的确是半点也不惧,想当初,他蔡某人把国务院外事办的领导气得晕厥,不过个把星期,不照样重新穿上了官衣?
只要是在蜀中,眼前的这泼天大事儿,在他蔡某人眼里,就不是个事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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