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渊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了笑意。听两个声音,来的应该是刘云周和夏从良。
果然,没过多久,就又听到他们说道:“咦,我怎么看着这个桌子有些面熟!”
刘云周道:“废话,桌子就在咱们营缮清吏司门口,要是不面熟才怪呢。”
两人围绕桌子看了一圈,然后便急匆匆的进入衙门,却见朱常渊端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煞有介事的样子拿着一本书在观看。
“朱大人,咱们清吏司衙门遭贼了么?”夏从良还没注意到朱常渊的桌子。
朱常渊摇了摇头,旁边的刘云周却看出了门道,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冷声道:“朱大人,外面麻大人的桌子是你丢到外面去的?”
“吆!原来是两位大人来了。”朱常渊急忙从椅子上的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道:“不错,麻大人一天的时间竟然还没收拾利索,本官要事在身,也不便久候,便从自家带了一张桌子用,那让他到外面好好拾掇吧。”
“你!”刘云周当官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无赖,颤抖着手指指着朱常渊,脸色铁青,说道:“你这,这简直。”顿了一顿,大声道:“有辱斯文!”
“切!”朱常渊才懒得鸟他,继续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斜眼看着刘云周,道:“刘大人说我有辱斯文?”
“不是你还有谁?堂堂官衙,怎么能如此胡闹。还有昨天为何威胁余光?”不提这一茬朱常渊不气,一提气余光,朱常渊心中满满的都是气。没好气的说道:“原来是余光那狗日的告我状了!老子问他要个人推三阻四,我不给他点下马威知道我是谁?”
夏从良居中调停,笑着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吵了,一会别的衙门都到咱们清吏司来看笑话好看么?”
“看就看。又不是我的笑话!”刘云周大袖一甩,朝自己位子上坐去。然后从袖子里抠出一张纸,缓缓的展开。
朱常渊定睛一看,差点笑尿,刘云周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之前写的那道题,看样这货还是没算出头绪来。
夏从良倒是个和事老。看二人之间的气氛不怎么和谐,主动打破僵局,说道:“朱大人,昨天去内院拔草,可还顺利?”
“顺利。拔个草还有什么不顺利的?”朱常渊微微一笑,对于别人的好意也不拒绝,道:“你们呢,阳台山那边不是说要建观音塔么,还没动工么?”
“动工了,但是工期却卡住了!”夏从良一脸苦笑,道:“那边地基不平,要一点点的整平。看来没有一个月不用说事,可内阁那边催的紧,非要我们在三天内整平。唉!”说完,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整平怎么能用那么长时间?”朱常渊是现代社会过来的人,心道要是有水准仪,基本上二十分钟就测出来高低,剩下的只需要挖填就好,哪里有这么麻烦。即便是古代,好像也有什么水平法、水槽法等一系列法子。应该不难。
“难道是人员不够,填土太慢?”
“倒不是填土的问题。就是找平。地基不平的话,塔身难以垂直,不好做啊。”夏从良说道这里,旁边刘云周过来答话。
“朱大人不甚了解,还是不要多问了,想想怎么过的去眼下这关吧!”刘云周说的不平不淡,朱常渊对这货的冷嘲热讽几乎已经麻木了,现在连反击都懒得反击。
“找平很简单啊,我觉得还是填土更麻烦些,耗费时日。”朱常渊不理刘云周,而是对着夏从良。
夏从良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货看来真不懂。土木之道,最难的就是两点,一个平,一个直。
不过他口中却没说什么。
屋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听到外面麻青道:“咦,这不是我的桌子么,怎么到了院子里来了。”
说完,又高喊了两声,“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回答道:“是朱大人,他让我们抬出来的。”小厮们自然是实话实话。
麻青一愣,道:“哪个朱。。。”话没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走进清吏司大门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朱常渊骂道:“混蛋,你这是搞什么,谁让你把我的物品搬出来的?”
“呃。”朱常渊坦然承认,道:“原来是麻大人,怎么了,有什么事?”
一脸的坦然,坦然的欠揍,朱常渊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平静的看着麻青,还问人家你有什么事。
“我说,谁让你把我的东西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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