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熊文灿果真如他之前所言,交给了朱常渊二百兵士。
这二百兵中大部分是年纪在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人,虽然看上去战斗力不怎么样,一点军纪也没有,然而,这已经是熊大都督能拿出来的最精的精兵了。
据说,其余的一千来人,还不如这二百人,不是小孩就是老人,缺胳膊断腿的都有,好多还没有武器装备,带个锄头就能上战场了。
大明朝的规矩,士兵当兵给发工资,然而,武器却是自备。
对于这二百士兵,朱常渊也懒得训练,交给破虏以后自己没事就往襄阳城中跑,看看四周的山川地理人物风情。
不得不说,襄阳是个好地方,不但有山有水还环境优美,唯一不好打就是年景似乎不行,老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到处都是乞丐与流贼。
别以为闹腾的农民军只有张献忠、罗汝才和李自成等人。他们是比较大块头的,也是生意做得比较大企业管理良好世界知名的公司,可那些隐藏在民间的小公司,也是要人命的,比如在襄阳城的四周,就匪患不断。
农民叔叔也没办法,吃不饱饭也得拉杆子抢大户。
如是盘亘数日,有两人自北方京师而来,专程过来寻找朱常渊。
二人一个是前内阁次辅的孙子徐尔默,一个是上次在割圆讲义时碰到的太医李保和。
对于徐尔默的到来,朱常渊尚在意料之中,毕竟答应顾昌祚的货物还没有兑现自己就被革职发配了,人家过来追着要很正常不过,可是李保和他就看不懂了。
难道是这货也想从商,在我这里弄点东西搞个小本买卖?
似乎看出了朱常渊的疑虑。徐尔默指了指李保和道:“李兄是我的至交好友,本是太医院的太医,闻说将军你再次从军。李兄也是一腔热血不减追随了过来,希望能在将军左右效力。杀敌报国、建功立业。”
朱常渊苦苦一笑,说道:“这年景太平,哪里会有让你报国的机会。”又对李保和道:“好好的太医不做,你出来当兵,李兄,悬壶济世不也是一份功业么?”
李保和道:“在下生平的愿望就是在沙场上厮杀,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医道。”看朱常渊,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莫要欺我。眼下秋粮无收,川陕晋豫四省百姓无口粮过冬,在下推测来年开春中原地区必有一场大乱,所以将军,还请收留与我。”
朱常渊听了李保和的这一番话,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徐尔默也在一旁帮助他说话,道:“李太医从小便向往军旅,无奈是李时珍的后代,又不忍心丢弃祖传绝技,所以才屈伸太医院。”
“啊?”朱常渊听了以后。肃然起敬,道:“真是失敬了呢。”
失敬归失敬,心中却着实不想收留一个太医在身边打仗。推诿道:“李太医啊,你是朝廷太医,我也不敢用不是,万一皇帝陛下知道了,还不是一刀把我给咔嚓喽。”
“大人放心。”李保和苦笑着朝朱常渊作揖,道:“在下来之前已然辞去了官职,希望大人您收留在下。”
朱常渊也是醉了,心道算了,反正是打仗的。多一个人还不好么,看李保和三十多岁的样子。颇为威武雄壮,道:“我现在都是一个兵。你跟着我,也只能当兵了。”
“没问题,多谢将军成全!”
竟然你这么说,老衲也就不客气了。
朱常渊直接将李保和丢给了破虏训练,然后又和徐尔默密谈起来。
“徐公子这次来找在下,是顾先生要货么?”除了这个原因,朱常渊实在想不到徐尔默一个大家公子为何千里迢迢的来到襄阳找他。
“是的,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徐尔默摊了摊手,说道:“我外公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市场也都摸索的差不多了。”
“嗯!”朱常渊点了点头,道:“货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外公要货可以随时去运。”
徐尔默眼睛一亮,他要的就是朱常渊这话。
“不过,路途有点遥远,由于我被革职流放,事发突然,所以原定在京城的交货地点恐怕是不行了,你们要改往我岛上去取货。”
“岛上。”徐尔默想了想,道:“不是你那个封地,日月岛吧?”
“不是我的封地。”朱常渊纠正道:“我夫人的!”
“切!”徐尔默和朱常渊打过多次交道,彼此之间都不是太讲究礼仪的人,说话也自然而然,“你夫人的还不就是你的,不过也没关系,路途是远了点,但我外公的本事也大,从你岛上运送东西自然不是问题,我回头就转告与他。”
朱常渊道:“你刚刚说要货只是其中一点原因,还有什么?”
“嘿嘿。”徐尔默狡黠一笑,道:“那个,将军。”突然站起来行了个军礼,说道:“其实,我的那个从七品的中书舍人也辞掉了,你看,是不是收留我入你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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