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毕,对陈夫人谄媚地笑道:“瞧夫人这话说的,谁不知少奶奶过门后,陈小公子的病就好了,外面都说少奶奶是个有福的,如今这年景家家不都这样,咋也怪不到少奶奶头上,夫人还是宽宽心,等再过两年,让少夫人给您添几个大胖孙子,到时陈家人丁兴旺,福气都在后面呢。”
陈夫人倒也知道这大半年的事怪不到姜云荷头上,只是瞧着她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窝火,而且,也不能跟花媒婆说陈文志的病好了完全是后院争风吃醋的结果,又叹了口气,对花媒婆道:“这次请花婶子过来,也是有件喜事要花婶子你给出出力。”
花媒婆就是吃这碗饭的,闻言就拍着胸膛道:“夫人尽管说,婆子我这辈子说成那么多的喜事,这事就包在婆子身上了。就是不知夫人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陈夫人露出点笑容,“就是上次托花婶子说的姜家二小姐,老太太当初就看好姜二小姐,只是当初小儿子病体沉重,姜二小姐不愿嫁过来也有情可原,如今小儿身子也大好,还望花婶子去给说说,虽说如今陈家已有少奶奶,但陈家愿以平妻之位来求,只要姜二小姐嫁过来,陈家也不会让她受丁点委屈,再说少奶奶与姜二小姐也是姐妹,二女同侍一夫传出去也是美事一桩。到时她们姐妹同在一处,也能有商有量。”
花媒婆面容不显,心里却把陈家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就陈家那个公子还在肖想姜家二小姐?也不看看如今姜云浅的声望,是陈家这种声名狼藉的人家能求到的?还平妻?就是正妻人家当初都是不屑一顾的。
或许之前翟翠枝一事让人认为姜云浅心狠手辣,但水灾过后,姜家备了药材熬了给全村人喝,又帮着在水灾中受灾的人家重建家园,姜云浅更为那些受了伤的人不辞劳地救治。那些之前还传过姜云浅闲话的人都觉得心怀愧疚,就是翟家人都替姜云浅说话,以至于姜云浅陷害翟翠枝一事成了谣言,不攻而破。
所以,如今姜云浅不但不是那个阴险狠毒的坏女人,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活菩萨。
都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如今过了这些日子,受了灾的人家不但没有发生疫情,就是一些淋雨伤寒的毛病也都被姜云浅给治好了,在种灾难时刻,姜云浅的形象自然就高大。
而陈家到了此时还想打姜云浅的主意,这不等着犯众怒吗?花媒婆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助纣为虐,且不说姜家如今的地位,就冲着之前她那侄子家中出事,姜家没有落井下石,她就不会做对不住良心的事了。
面上,花媒婆还是应下陈夫人所求,毕竟她若不应下,陈夫人还会去找别人,她念着姜家的好不会真下力气算计姜云浅,但别人就不好说了,万一换个利欲熏心的,姜云浅再本事的一个人也难保不会中了人家的套,还不如她先稳住陈家,有什么事与姜家人商议一下再说了。
花媒婆拿了陈夫人给的赏钱出了陈府,回到刘家峪就奔姜家而去,到了姜家才知道姜方带着姜家所有劳力都去帮村里人修缮房屋,几位小姐都同夫人去了村中帮着熬药发药,家里只留姜云秋和沈氏守着两位小公子。
花媒婆问明白后就去寻夏氏,这种事情还是先跟这个当家主母说一声,等到了为熬药而搭的棚子时,就看到姜云浅和姜云娘正带着笑容为村民们盛汤药。
这些日子姜云浅也没闲着,时刻担心灾后发生瘟疫,就熬了汤药发给大家喝。好在经过她改进的汤药即使是没得瘟疫之人喝了也能预防瘟疫发生,还有清毒解毒的功效,喝着也不会对身子有碍。
前些日子还好,只是今日姜云浅在来拿药的人中看到不少熟面孔,姜云浅知道这是陈家的派人来试探她了,好在她熬的药虽然与陈家传下来的方子差不太多,里面也有她的一些改进,而且与岐王命人发放的汤药也有不同,倒不怕陈家人查觉岐王发的药方是出自她手。
再说就算陈家发觉了又如何?这辈子的陈家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有岐王撑腰,不可一世的陈家,最多也是要抱太子大腿,却还没抱牢的陈家。
她可以想到,只要陈家在这次水灾之中没能有所建树,太子绝对会将陈家一脚踢开,而不腿软。
尤其经过上一次被乱民洗劫过后,陈家的财势也更大不如前,再有姜方写的那份书稿流出,陈家连最后一点神秘的面纱都被无情地揭开,完全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姜方所写的内容大多都是夸大,甚至是无中生有,陈家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堪,但有陈老太太坐镇,也不可能让陈家从根里就都烂掉,只是人们都喜欢传一些是非,这时候谁也不会替陈家来喊冤。
再说那份书稿里也没明着说写的就是陈家的烂事,陈家即使想去解释也无从解释,这时候再多的解释就等于掩饰,还不如不予理会。
至于那些来讨药的人自称是隔壁村的难民,怕在灾后染上疫病,因知道刘家峪有汤药发放才厚着脸皮过来讨要的,即使是要给些钱他们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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