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是正月,路上行人都不多,更不要说有人会来租房了。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应,想来主人家并不住在这里,姜云浅正在想怎么找到主人,就见离此不远的另一处院子走出人一人,奔着她们走来。
姜云浅正想打听一下这家主人的情况,见到人便迎了过去,还未等姜云浅说话,那人先问道:“你们是要租房子吗?”
姜云浅端详这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相貌平和,不似坏人,便点头笑道:“这位大娘,我与兄长要进京做生意,不想货物在途中遇到大雪耽搁了时日,我与兄长便想在此处先落脚,待货物到来后一同进京。走到此处见这里有房屋出租,便想问下这屋子如何租的?”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姜云浅与怀萱公主,见这二人虽然面皮微黄,但皮肤细嫩,瞧着就像是未经世事的,尤其是怀萱公主站在那里话都搭不上,虽然不似做生意的料,但也不似坏人,便道:“这屋子是我家小儿子的,如今他们夫妻带着孩子去了京城住,想着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便想租出去赚些家用,你们或想短住也成,每月给一两银子就成。若是住的时日短我却是不租的,最少也要租一个月。”
姜云浅忙道:“就按每月一两,我先租着,一个月后若是还租咱们再算如何?”
老妇人点头,“成,不过要先交两个月的押金,一月后若是不租了,我便还你们。”
姜云浅也不多言,掏出三两银子交与妇人,“大娘,这是房租和押金,你先收好,往后住在这里少不得还要麻烦大娘了。”
老妇人笑道:“出门在外也不容易,我瞧着你兄弟二人也是少在外面行走,老婆子我姓廖,就住在那间院子,往后有什么事就去那里寻我。”
姜云浅与廖老太道过谢后,廖老太便将院门打开,怀萱公主将马车赶入院中,虽然在外面瞧着院子并不是很大,进到里面却很宽敞,而且看得出常有人打扫,院中的积雪也被扫在一处,并不显杂乱,怀萱公主还算满意,径直朝其中一间走去。
姜云浅又向廖老太道谢后,廖老太指着柴房道:“柴房里有柴,却也不多,你们先烧着,回头要买的话我带你们去。”
又指着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你们都可以用,当心着别使坏了就成。”
本来想说屋中的被褥也可以用,见怀萱公主已经从车上往下搬被褥了,便没有再多说,又叮嘱一些后便告辞离开,临走时还让姜云浅与怀萱公主有事就可以去家中找她。
姜云浅再次道谢,送走人后,将院门关好,瞧着越来越阴沉的天色,总算是舒了口气。
姜云浅先去厨房看看,涮了锅、洗了碗,烧了一锅水,二人喝过暖了身子后才开始做饭,因在镇上也买了不少吃食,就算雪下的大了也能对付几日。
吃饭时,二人便商议着,虽然她们出京是为了去西北寻人,但此时天寒地冻的,赶路确实不够明智,而且,瞧着天色一场大雪难以避免,雪后赶路不但道路难行,还极易发生危险,不如就先在此处歇上些时日。
吃过饭,二人都困极了,在屋中将小泥炉并几个炭盆都烧了起来,屋子里暖暖的,二人就躺到床上补眠,一觉睡到傍晚,被外面呼啸的寒风惊醒,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窗纸上,发出扑簌簌的声音,打开房门外面又是雪茫茫的一天,天地似乎都分不清了,只剩下满眼的雪色。
怀萱公主惊叹:“幸好你找了这处院子歇息,不然真继续赶路咱们再走丢了。”
姜云浅也一阵后怕,她突然记起,前世的这个时候京城的周边好像也经过一场雪灾,只是那时她还没有进京,对此体会不深,过后听听也没太放心上。
据说当时的雪下的很大,从初四一直下到正月十五,虽然其间下下停停,但声势浩大,因雪灾被倒塌的民房多不胜数,虽然因朝廷自水灾和瘟疫发生后对灾情反应迅速,百姓没有造成大批遇难,但因受灾而倒塌,百姓的损失也不计其数。
若这场雪就是引起灾难的大雪,姜云浅觉得自己真应该做些什么啊,只是她又能做什么?如今远离了京城,她人小势单,就算给当地官府报信,又有谁会信得过她呢?
可什么都不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百姓受灾,再有人因雪灾而家破人亡吗?
见姜云浅望着大雪发呆,怀萱公主凑过来,“妹妹,你可是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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