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浅微抬头,斜了苏嫣一眼,并没有说话,怀萱公主却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就是累赘?她会治病,会解毒,如今敌在暗,他们在明,妹妹留下来可是个好帮手。”
苏嫣笑道:“会医术、会解毒又如何?敌人如今都混进府里了,谁知道是哪个?抓的人犯都能给劫走,若下回被劫走的是她,用来威胁伯父和顾北哥他们,伯父他们还能眼看着她落在敌人手里不救?那时还不知要有多麻烦。有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该有自知之明才是。”
说到人犯被劫时,苏嫣很是意味深长地盯了姜云浅两眼,姜云浅哪里不明白,苏嫣这是在怪她弄丢了陈文志,毕竟当时若不是她说要把陈文志留下来审问,把人关到大牢里,就是对方想要把人劫走也没那么容易,说起来这还真要怪她。
可事实是一回事,被苏嫣这样类似挑衅地望着,姜云浅再内疚也难免烦躁,忍不住道:“你怎知我留下来就一定会被敌人抓着?你可莫要忘了,这回若不是有我在,苏大哥的毒谁能解?”
苏嫣听了笑笑,“那就算姐姐我说错了话了,姜妹妹可别放在心上,我这厢与你陪不是还不成吗?”
说着,苏嫣起身,对着姜云浅就是一拜,姜云浅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而且,她也没认为小姑娘间拌几句嘴有什么,只是心里到底是留下一个结。
前次离开边城是由苏羽护送着,小姑娘一路上表现的都大方得体,甚至很是善解人意,让姜云浅和怀萱公主对她大有好感,这次为何就跟换了个人?说话夹枪带棒不说,还时不时地挑衅她们,若说此次离开边城与前次有何不同,那就是少了苏羽和王北,难道上次她是装乖巧,这次才是她真情流露?
姜云浅不了解苏嫣是怎样的人,却不妨碍她对苏嫣留心一些。
晚上睡觉时,姜云浅还是与怀萱公主睡在一个屋子里,苏嫣自己一个屋子,两个屋子紧挨着,一边住了云清云婉姐妹,一边住着护卫。
因客栈的墙都是木板搭的,很不隔音,姜云浅和怀萱公主挤在一个被窝里说话的声音也极低,虽然心里对苏嫣都有不满,但因为怕背后说人坏话再被听着,就只字未提她。
正说着,就听床挨着的木墙有什么刮过的声音,二人都停下声音,睡在里面的姜云浅更是把耳朵贴在木板上,便听到那边有脚步声从这边向另一边过去。
若两个屋子的格局相同的话,苏嫣房间里靠着她们的这面木墙放着一张桌子,对面则是床。姜云浅朝怀萱公主点了下头,怀萱公主眼中闪过不悦,却也没说什么,但望着木墙的眼神就像要把那里熔出一个洞来。
姜云浅也觉得这个苏嫣有些不像话,好好的竟然过来偷听她们说话,是想听她们有没有说她坏话吗?若是怕说,为何还要那么明显地表现出她对她们的敌意呢?再说,怀萱是公主,真惹毛了岂是说她几句坏话了事的?
原本对苏嫣只是不满,如今就有些厌恶了,但想到她也就十五六岁的姑娘,有的时候做事不够圆滑也难免,倒也没太放心上,但从明儿开始,晚上再歇着时可不想再与她住隔壁了。
这次离开边城,光是装东西的车子就有五辆,有吃的有用的,都是王北给张罗的,就怕她们在路上吃不好、歇息不好,连牛皮帐篷都给准备了几顶,哪怕路上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也能好好地睡上一觉,毕竟西北这边地广人稀,走上几日不见人烟的时候也常有。
第二日,走了大半天,前面也不会有地方可宿,瞧天色越来越阴沉,元博瀚便来向怀萱公主请命,是否要安营?
怀萱公主瞧了眼天色,点头道:“那就找个地方扎营好了,今晚就早些歇着。”
元博瀚就带着人寻了一处地势高又背风的地方,将帐篷扎好,用木桩子也钉的严实,免得一阵大风就能刮跑了。
之后又埋锅造饭,煮了一大锅的汤,又在锅的上面热上馒头。
姜云浅和怀萱公主互相靠着坐在帐篷前看着护卫们忙碌,苏嫣却已经挽起袖子过去帮忙,一会儿给护卫递柴,一会儿又帮着洗菜,忙碌的不亦乐乎,若不是对她心有芥蒂,瞧着还真是个善解人意,又温柔善良的好姑娘。
可因有之前的先入为主,姜云浅和怀萱公主怎么看她的行为都假,都觉得她这个小姑娘太能装了,这是要表现的比她们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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