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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过玄关,便已经听到了钟叔焦急而严肃的警告——“这位先生,这里是慕先生的私人公馆,如果没有主人的告知,您是不能够擅自闯入的。”
是谁?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闯慕淮深的家?左小暖不免好奇起来,刚要探头去看个究竟,便已经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堵厚实的墙上。
“嘶——”左小暖死死地咬着下唇,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没让自己当场痛呼出声来,一边呲牙咧嘴地揉着被撞疼了的脑袋,想看看跟前到底是哪堵墙突然生了出来,然而刚一抬眼,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如清泉般温润的眸子里。
没想到这个人竟会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她陡然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却脚步一拐,往后一个趔趄。
眼看着身子不受控制地离地面越来越近,左小暖憋在喉咙里的半声惊叫还未溢出唇瓣,就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身子一轻,转眼间便已经落到了一个温暖的臂弯内,“没事吧?”
“禹……”耳畔听得这把熟悉的男声,左小暖这才确定刚才眼前所见并非是自己眼花,连忙一挺身子,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依旧有些惊魂未定,“禹教官!”
“怎么这样不小心?”禹东野微微一笑,自然地收回了手来,看着面前神色有些不可置信的女孩,又是一弯唇,“还是……我很可怕?”
“没、没有……”左小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失礼,连忙迭声道谢,又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来,疑惑地看着眼前始终保留温润笑意的男人,有些迟疑地询问道,“只是,禹教官您……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禹教官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慕淮深家里的?
“看你今天没有来训练,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她的心思全显露在那张苍白小脸上,透明得让人几乎都不用费心去猜,禹东野看得一片通透,自然也不会告诉她已经私下里跟慕淮深打过了交道,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还没等左小暖继续发问,身后已经响起了钟叔的声音,“这位先生,我已经给我们家主人通过电话了,请您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哦?强制手段?”禹东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轻笑来,面色看似一如往常般的温和,细看却发觉透露了几分嘲讽的意味,显然并不在意钟叔的警告,一边只是顺手揉了揉左小暖头顶柔软的发丝,示意她不用害怕。
眼见得钟叔不悦的眼神投到了自己的身上,左小暖不禁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缘由正是因为禹东野略显亲密的动作,连忙下意识地偏侧过头去,躲开了他温暖的手掌,站在了一边。
就算她明晓如今跟慕淮深之间建立起的关系不过是因为那五十万,她却还是不想被人误会。而且当下的形势……她哪里是害怕,只是怕禹东野再待在这里真会出事。
“我来不过是想把我的学生带回去而已。”仿佛没有注意到左小暖不自然地躲闪,禹东野语气淡淡,一字一句却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由不得人半分拒绝,“试问慕先生是她的监护人么,又有什么资格将她禁锢在这里?我可不记得慕先生什么时候传出有了这么大一个私生女。”
毕竟是军官出身,哪怕只是平平静静地站在那里,都自然而然地带出了不怒自威的气场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几个仆人大声也不敢吭,只能躲在一边,想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收场。
禹东野口中一句句丝毫不容置疑的话语,听得一边的左小暖心惊胆战,生怕钟叔将原话传达给慕淮深的耳朵里。惹怒了那个男人,到时候势必倒霉的是自己。
她不过是想正正常常地出门训练而已,怎么牵扯出这样大的事来了?思及于此,左小暖不禁叹息了一口气,趁着事态还没发展得太僵凝之时,连忙伸手捉住了禹东野的袖口,一边拖着往门外走,一边急声恳求道,“禹教官,我们先出去再谈。”
突如其来的肌肤碰触引得禹东野禁不住一愣,低下眼来时正看到揪着自己袖口的白皙而幼细的手指,那温软的触感正是从其上源源而来。他飞快地一瞥,便收回了眼去,然而唇边的弧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扩大了一些,只是细微得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听得此话,钟叔的面色蓦然一变,连忙上前,拦住了左小暖的脚步,“左小姐,主人事先吩咐过了,不能让您出门。”
“钟叔,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跟禹教官说一些事情……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左小暖头痛万分,再耐不下性子来解释,只顾着埋头拖着禹东野出去,正欲拨开钟叔阻拦的手硬闯出去时,忽然门却自己打开了。
她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自门外已经传来一把冷淡而沉郁的男声,“这里什么时候,已经沦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了?”
如同一句魔咒一般,左小暖的动作瞬间僵凝住,混沌不堪的脑子内第一个浮现出的词便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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