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立马说道,“等一下,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做……”
“你看起来很紧张?你很担心她?很好……那么你来帮她结束生命吧……反正得了脑瘤……就算我不动手,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偶尔坏事做多了,我也会想要做些好事。”男人悲天悯人的说道。
“你去。”
赤司征十郎看不见发生的事情,只感觉手中被塞了一把刀,他的手哆嗦了一下,想要将手中的匕首推的远一点。男人恶劣的笑了一手,强迫他握紧了刀柄。
“等一等……”赤司征十郎失去了刚才的冷静,“你们不能……”
才9岁的赤司征十郎一直努力的在敌人面前维持着自己的冷静,如今终于乱了手脚。
“放心吧,小少爷,这杀人啊,轻轻的一划就是,你可是帮这小丫头解脱了苦痛的生命啊,你瞧她病的,头发都快掉光了……你个女孩病成这样,活着也是浪费资源,你可是做了大善事啊……”
赤司征十郎的眼睛还被蒙住,他看不见黑子树里到底在哪里,他被一个男人推着向前走。
赤司征十郎的嘴唇如今已经变得惨白。
他感受到了刀锋划过肉的触感,男人的手一松,赤司征十郎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如果赤司那个混蛋看见他儿子竟然露出这么怂的表情,心情一定很复杂!他儿子可没学到他老子的狠劲。”
赤司征十郎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就同黑子树里一样,被绑在了椅子上。
“老大,我听说……”
“不错!就这么做。”
黑子树里蹙眉,赤司征十郎才因为刚才划开了黑子树里的手腕而处于混沌状态中。
“杀人偿命,小少爷,既然杀了人了,就要付出代价,所以我们帮那小丫头报仇,也在你手腕上划一刀,看看你能不能撑到你老子来救你。”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赤司征十郎的耳边响起,赤司征十郎感觉到手腕上一痛,他的手条件反射的的颤抖了一下。
手腕同样被划破了。
仓库又变得安静起来,一片黑暗中只有黑子树里和赤司征十郎两个人,刚才的人已经离开了。
“树里?”赤司征十郎心脏跳得砰砰作响,试探性的叫了一下。
他不确定黑子树里是否和他一样清醒,他刚才的确感受到自己拿着刀划破了她的皮肤,可是对方似乎一定反应都没有。
“黑子树里!”赤司征十郎再次叫了一声。
“吵死了,还没死。”黑子树里冷淡的声音,听见她的声音,赤司征十郎松了口气,他皱着眉愧疚的开口,“对不起……你不应该遭遇这些事情……”赤司征十郎的临危不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心中一团乱麻。
“你划了我一刀。”黑子树里似乎冷笑了一声,“伤人的感觉怎么样?”
赤司征十郎的脸突然变得苍白,他茫然的张嘴,“对不起,对不起……”赤司征十郎听见有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如同落在了他心脏上,每落一声,他就会觉得自己的新张一阵阵抽痛。
“我的手腕也被划了一刀……”赤司征十郎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他觉得鲜血落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大。
“如果有事的话,我和你一起。”赤司征十郎低声说道,传到黑子树里耳朵的时候,很小,“他们拿着我的手用力时,我尽我所能克制了力道,你的伤口很浅。”
他强行镇定,安慰黑子树里。“我父亲会在我们死前来救我们。”
“我们不会出事。”
黑子树里知道自己的鲜血正在从手腕的刀口处蜂拥而出,她如今已经微微有些头晕。之前一直透支溢出的能量给赤司母亲治病,因此□□的力量似乎变得更加狂躁,那些力量现在并不在她的掌控中。
听见赤司征十郎的话后,她只是冷笑了下没说话。
伤口很浅?
黑子树里觉得赤司征十郎在这个年纪果然还是个单纯的小孩。
“看样你家真的很有钱,而且还干了不少缺德事,不然怎么会被人绑架。”她声音冷淡,暗含讥讽。
“我被绑架不代表我父亲做了缺德的事情。”赤司征十郎强打起精神,他并不喜欢黑子树里的说法。
“如果你父亲来不及呢?如果我死在这里了,你们家会赔钱么?”
“……”赤司征十郎垂下眼睛,他不清楚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及时赶到,“我不知道。如果我也死在这里,我父亲也许不会……”
他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如果赤司征十郎也死在这里,他的父亲一定不会管黑子树里的死活,也不会为黑子树里的死而出一分钱。
如果他能活下去……
赤司征十郎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沉默着没有说话。
黑子树里听见他欲言又止的话,突然冷静的开口,“如果你活着出去,别忘了你欠黑子家的。”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会补偿你。”
黑子树里没了声音,过了半分钟后,她突然开口,
“你知道一个事故吗,一个冷库工人,一天下班加班把东西搬到冷库,不小心把自己反锁起来,但同事们都下班了,他喊了很久都没人去救他……第二天,同事发现他被冻死了,但是冷库的制冷其实一直是坏的。”黑子树里的声音带着丝轻松,压低声音说道,“现在绑架的都这么有文化。”
“你的意思是……”赤司征十郎的声音高了一些。
“没错,他们打开了水龙头,我被绑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了墙壁上有一个水龙头。”
“你仔细感受一下,你的手腕其实并不痛,不要暗示自己,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虽然对黑子树里的说法半信半疑,还是努力的感受着自己的手腕。
他隔绝水滴落地的发出的滴答声,开始安静的感受自己的身体状态。
“……你说的没错,我……”他声音多了丝精神,“我的手腕没有受伤。”
黑子树里消了声音。
赤司征十郎由衷的松了一口气,他感觉卸下了浑身的压力,当死亡的威胁远去,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像又回来了。
黑子树里则静静的向着松绑的办法。
她试图挣脱开手腕的绳子,但是绳子绑的太紧,以一个9岁孩子的力量,无异于痴人说梦。
而她的手腕上的伤口,可是货真价实。
滴水的声音不是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而是她的血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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