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位高权重的世家,越是害怕被人说不畏皇权,殷家已经够让皇上忌惮了,若是此事一闹,再被人推波助澜,对殷家可没半点好处!他丝毫不怀疑,今天若是不能让公仪可姃满意,她绝对会做那个推波助澜的人,比那些善于打嘴仗的御史更能搅风搅雨!
殷元琅面色变了几变,但他可不想让公仪可姃这么轻易得逞,斜了一眼缩在旁边的门房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对翁主不敬?你平常不是这么没规矩的人。”
门房也是猴精儿的一个人,立刻用漏风的嘴大声叫道:“五少爷,奴才冤枉啊!不是奴才对翁主不利,是翁主不满意皇上把七小姐赐婚给秦王殿下,所以故意来找茬,奴才只不过拦了一下,她就让那个丫鬟把奴才的门牙全都打掉了!”
“原来如此,”殷元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映初道,“这就是翁主的不是了,皇上赐的婚,翁主就算再不满意,也不该来找殷家的麻烦!还倒打一耙,口口声声说我殷家的不是,我看恃宠而骄,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人是你!”
周围围观的人嗡嗡的议论起来,圣旨赐婚的事大多数百姓还不知道,这一听可都沸腾了起来,人们都最爱看热闹,比起映初指责殷家不敬皇上,众人当然觉得殷元琅说的,翁主不满婚事而来找茬更有看头,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在津津有味的议论这个。
殷元琅一下子扭转了舆论,嘴角笑容还没来得及勾起,就听映初轻轻笑了几声,道:“殷家真是好大的想象力,皇上赐婚,谁敢不满意?我公仪可姃就算脑子傻掉了,也不可能因此来殷家找茬。我一没提半个有关婚事的字,二没说要见殷清漪,只是想求见国师而已,你们自己胡思乱想,还以多欺少打杀我一个弱女子,我倒是要怀疑殷家是不是故意借此机会杀人灭口呢。”
至于杀人灭口的原因,不用映初说大家也会自己想,秦王殿下一直对千玑翁主青睐有加,现在殷清漪要嫁给秦王殿下了,为了让殷清漪坐稳秦王妃的位置,当然要把秦王殿下的红颜知己给灭口咯。
“还说你不是为了婚事而来!”殷元琅道,“这个婚事是由国师促成的,你想见国师,还不是为了此事!”
“说你们会胡思乱想,还真没冤枉你们,”映初好笑道,“我求见国师,是为了感谢当初国师为我证明清白,澄清我是妖女的谣言。我可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一直等着当面感谢国师呢,只是之前一直不知道国师人在何处,而今才听说国师回了殷家,所以前来拜访,哪里想到,你们殷家就是这样待客的。”
殷元琅自认也算是能言善辩之人,可是在公仪可姃面前却一直落在下风,被她把话堵到这个地步,倒真显得是他们殷家小人之心,心怀叵测了。
门房见自家少爷落了下风,叫道:“我跟你说了国师不见人,你非不听,还要硬闯,殷家怎么能欢迎你这样的恶客!”
映初似笑非笑:“你这奴才,一会一个说辞,刚才还说我是因为婚事故意来找茬的,现在又成了我求见国师不成而硬闯,究竟哪句真哪句假?不如让外面这些路人帮我们评评理?”
围观的人觉得有理,有胆大的嚷嚷道:“就是啊!你这门房前言不搭后语的,口中没一句实话,一点都不可信!”
门房顿时张口结舌,又羞又怒。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下去!”殷元琅低声喝道。
门房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躲起来了,这惹得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殷元琅心思转了几转,觉得再争辩下去估计也讨不到好,最后只能息事宁人道:“你若是早说清楚,也不会惹得下人误会,这件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就这么算了。不过你想见国师,国师却说过不见客,只怕你是白来一趟。”
映初见好就收,也不再纠缠刚才的事,她来的目的是求见国师,可不是故意想来闹事的。“你只管让人去禀告,国师愿不愿意见,那是我的事。”
殷元琅想说问了也是白问,国师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同意见她。只是想了一下后,还是让人去通禀了,一来不通禀公仪可姃肯定不死心,二来公仪可姃说的再冠冕堂皇,他也清楚她就是为了婚事而来,他同样不乐意让清漪嫁给秦王,既然公仪可姃想尝试,那就让她尝试好了,若是万一成功,那可再好不过了。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翁主请进吧。”殷元琅虽然想找映初算账,但还不至于没风度到让映初一直站在门口等,那样也显得殷家没礼数。
映初跟着他往里走,大费周章的闹了一通,总算是进了殷家的大门。
外面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就慢慢散了,同时圣旨赐婚的事也跟着一同传播开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新的谈资。
还有千玑翁主醋性大发,打到殷家讨说法的谣言也随之飞快扩散。虽然当时映初说的很清楚,但总少不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把事情夸大了说,那就没意思了,所以一时间流言满天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映初没有“打到殷家讨说法”,圣旨赐婚的事一传开,一样会有各种各样的谣言传播,杜撰出各种博人眼球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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