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点遗憾,但宝藏是平白得来的,若公仪含涵不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所以罢了,他也不能太贪心。
“既然公仪小姐如此信任本王,本王也不好让公仪小姐失望。”秦王道,“不过宝藏本王要得七成,毕竟公仪小姐只是一个人,挖掘和运送宝藏,都要本王派遣人力才行。”
“六成!”公仪含涵道,“宝藏是莫塔莫族先辈们费尽心血收集的,理应都归莫塔莫族,念在殿下也有一半血脉的份上,拿去六成我便认了,剩下的四成必须拿来复兴族群!”
秦王冷冷道:“莫塔莫族如今还能剩几个族人,你张口就要四成,不嫌太贪心了吗?!”
“幸存的族人再少,也总会繁衍扩大的,”公仪含涵态度坚决道,“实话告诉殿下,殿下没有回到东周之前,我原本打算找机会自己去取宝藏的,虽然只有半块钥匙,但是我也有办法打开宝藏,只是最多只能取出里面的三成财宝。至于人力,我相信骆亲王肯定愿意帮我这个忙,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外人接触到宝藏罢了。”
双方一阵讨价还价,最后各退一步,秦王占六成半,剩下的三成半都归公仪含涵。另外秦王还承诺,他日若登基为帝,便将莫塔莫族原本的栖息地划给她,让莫塔莫族继续繁衍,并受朝廷的庇护。而公仪含涵也答应,以后会劝服骆亲王,让他不与秦王作对。
至于现在,就让骆亲王暂时和殷家合作好了,关键时刻策反他,才能对殷家造成最大打击。
条件谈好之后,双方又商量好了取宝藏的具体事宜,等全部谈妥,夜都已经深了。
“不知不觉都已经这么晚了,本王也忘了让人准备晚膳,”秦王道,“本王这就命人弄些夜宵过来,你们随便填填肚子吧。”
“不用了,再晚就该宵禁了。”映初说道,“我们回公仪府后,再弄点东西吃不迟。小姑母,你和我回公仪府住一晚吧?”
“也好,现在找客栈也有点晚了,”公仪含涵笑道,“只是我毕竟在守孝,偷偷跑回京都城来,被人知道了可不好,可姃可得帮我瞒着才行。”
“那是自然,小姑母便放心吧。”映初微笑道。
两人遂向秦王告辞,公仪含涵依旧从后门出去,等到街上之后,才搭上映初的马车,两人一同返回公仪府。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公仪含涵牵着映初的手,笑盈盈的道。
“放心什么?”映初道。
“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怀疑我对秦王有什么心思,”公仪含涵道,“不过你的耐心实在太好,竟然一直忍着没问我。”
“我只是不想勉强小姑母,毕竟小姑母若是不想说,我即便问了,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不是吗?”映初笑道。她其实不止一次动过探查公仪含涵目的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罢了。
“以前是真的不适合说,可姃你不会怪我吧?”公仪含涵歉意道。
“自然不会,这种事当然要慎重一点。”映初道。
两人聊了些分别后的近况,很快就到了公仪府。映初将公仪含涵安排在自己院子的厢房,第二日一早起床,红叶便告诉她公仪含涵不辞而别,只在房内留了一张字条。
映初知道,两人之间看似相处和往日无异,但其实已经产生了隔阂,公仪含涵多少对她起了些防心。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公仪含涵握有宝藏的秘密,会提防她也是正常。
映初只是叹了口气,便将此事抛到脑后,不再多想。
朝廷第二批兵力和粮草集起,包括李沧泽在内的一干将领即将奔赴前线。
弘光帝为国事操劳,又加上近来天气变化无常,龙体抱恙已有多日,便命三皇子为将士们送行。
南城门外,三皇子与诸将士齐齐摔了手中酒杯,主将一声令下,大军吹响号角,踏上南下的征程。
大军将沿官道直达南疆,而李沧泽和另外两位副将会在半途与大军分开,押送大部分粮草从水路南下,因为前线粮草已经告急,水路比陆路耗时更短,也更安全。
三皇子站在城头,目送大军远去,心中不由生起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
有大臣在一旁谄媚的道:“皇上如今最看重的便是三殿下,大事也都交给三殿下代办,想必三殿下入主东宫之日,为时不远矣。”
三皇子心中受用,嘴上却道:“父皇对九弟和秦王也同样器重,立储之事尚有争议,父皇心中最中意的人选是谁,谁也不清楚,不过不管是谁,总有父皇的用意。”
“三殿下太谦虚了,”另一位大臣道,“饯别三军,向来只有太子才能代君行事,皇上既然将此事交给三殿下,含义已经非常明显。”
“正是正是,”有人附和道,“三殿下如今也只差一个名头而已,实际上已经和储君无异了。”
围在三皇子周围的人都是他的党羽,自然挑好听的说,三皇子听得笑容满面,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他觉得近来父皇对他的确比以前更倚重了,所以殷丞相对他提的篡位之事,他迟迟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如果能光明正大、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他又何必铤而走险,背上弑君篡位的千古骂名呢。
只希望父皇不要令他失望,早日将他立为太子,否则就算他有耐心,殷丞相也没有耐心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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