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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阖上信没多久,绿衣就进来了,她在晋中呆的很是开心,许久未见的亲人乍一见面,对她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不当值的时候就领着她在晋中到处逛,她的小箱子都已经快装不下亲人们给买的各色礼物首饰了,东西虽然都不贵重,可对绿衣来说却仍是难得的。因此她如今一天到晚的都带着笑,如今进来,她就算是在说罗贵的话也带着笑:“姑娘,罗贵说查到了些东西,要见您一面。”
宋楚宜说要对范家动手,不是只是说说而已。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上一世落得那么惨,她到最后浑身都是恨意,可这恨意更多的也只是对她自己,她自认为沈清让也没那么对不起她------本来就是她一厢情愿,送上门的好处谁人不要?送上门的自带嫁妆的妻子谁不想白捡一个?她自己把姿态放的那么低,把脸面看的那么轻,别人看轻她折辱她也是应该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在这一世放沈清让一马的原因。
可是有一种仇恨,她永生不能原谅,一是想要她死的,二是想要动她身边人的。这两者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譬如元慧,譬如如今正焦头烂额的陈家,也譬如还没出事的范家。
她派了罗贵去福建那边,如今算来也差不多三四月有余,也该回来了。她点点头,重新穿戴好了就带着绿衣去了花厅,她如今并不是在宋家,要出门实在太麻烦,再加上出了阳泉路上的事情之后,崔老夫人跟崔家的人都对她出门保持了万分的警惕,她也只好妥协。
罗贵颇有些风尘仆仆,虽然明显看得出来已经是收拾过了,可还是没能掩住身上风霜,先朝宋楚宜行了个礼,喊了声六小姐,才在宋楚宜的示意下坐了。
他这几年替宋楚宜办事办的多了,为人处事都已经圆滑世故起来,只是这世故又不惹人讨厌,是那种叫人舒服的世故,短短几年时间磨练成这样,这也说明他是堪大用的。宋楚宜很满意他的知情识趣,他总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吩咐他做的事反正桩桩件件都完成的很好,而且从来不曾多嘴多舌,这其中一样条件就已经难得了,偏偏他都做得到。
宋楚宜并没先问他福建如何,想了想反而问他:“你回来以后,给家里去信了吗?”
罗贵是青桃的表哥,当初给她办事的第二年,宋楚宜就想办法给他娶了门媳妇儿-----据说一开始嫌青桃家里穷的人多,根本就没人愿意嫁给罗贵,满府的丫头们都避着他们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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