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着盯视了一阵沮授,见他毫无窘迫之意,陈翎只得回首过来,闭目继续猜枚。
这一次自己就算是沉浸下来身心之后,陈翎亦不能得窥其中有几枚梅果,正待开眼放弃,就在此刻,或许是无心之得,偶尔一瞥视中,眼前那黑暗中坐落着六只小兽正捧梅果子啃。
陈翎心中惊讶万分,不及细观那六只小兽的样貌便已经睁开双眼。
狐疑中,陈翎向沮授拱手言道:“公与兄,这碗中是否有六枚果子?”
听着陈翎的回答,沮授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来,暗中踌躇了一阵,念道陈翎此人难道真的是南华的弟子?
就在沮授沉思中,于旁的周泰早已兴高采烈的畅快笑起来,对着陈翎指向沮授言道:“眼见为实,方才我就见军师将六枚果子放入碗底,现在子仪你所猜千真万确,没有丝毫差错。”
陈翎笑笑言道:“或许公与兄又将说我再蒙准了一次。”
听得陈翎之言,沮授抬起头来向着陈翎拱手施礼,正色言道:“过犹不及,既然子仪有此法门,授不会再强迫猜数。”沮授说道此处,感慨了一声向着周泰并陈翎两人言道:“非是强人所难,实则我所习之道法与南华颇有渊源,若不能确认子仪真为南华之弟子,我这些话也就不会说了。”
沮授说着请周泰、陈翎两人分别落座,等下人送呈上茶水点心,蘸了一个捏在手中吃了起来。
待吞咽下肚之后,见周泰、陈翎两人早已好奇之心满面,沮授乃缓缓言道:“初平年间,那时我在韩馥帐下为别驾、骑都尉,夜宿之中,突有金光由地而起,隔日掘之得铜雀一只,以及半部经书。”
玄乎之事沮授说来,听得周泰、陈翎两人目瞪口呆。
周泰还则罢了,而陈翎是知道有铜雀台之事的,现在知晓这个铜雀为沮授所得,遂怀疑开口问道:“铜雀暂且不提,那半部是何经书?名谓是甚?”
沮授摇头苦笑,向着陈翎解说道:“并无名谓,我得后便习之,才有明晓天文地理之数之说。”
陈翎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向沮授讨要观看。
沮授继续摇头,向着此刻亦伸手置前的周泰说道:“说来奇怪,此书本来我一直携带在身,”看着陈翎不明所以的目光,沮授解说道:“这经书中所记载之文晦涩难懂,我虽然早记忆在心内,但为免有所参差,故而一直携带在身。”
陈翎乃悟,沮授这是没有完全看懂此书啊。
“自本初公自戕身亡之后,我归顺温侯吕布帐下,待到北海,居下不久,或是府中仆役中有些宵小之辈,天灾之年,我遗失了此半部经书。”沮授说道此处复而感慨接着说道:“一得一失间,所习之法门我到如今都不明为何人所撰写。”
看着陈翎、周泰两人讪讪收回的手掌,沮授自负着言道:“久览此经书,若是不嫌其中有错漏,我可默写一文送予子仪,如何?”
陈翎连连点头,言道:“公与兄如此大度,让我如何能够承受的起。”陈翎话虽然是如此说着,但他的双目之中的那渴望之色,就算是在旁的周泰都能窥见其中一、二。
沮授捋须含笑以待,对陈翎的急切之情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子仪,在这之前我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你能为我解答。”沮授说着的同时,怀着期待神色看向陈翎。
既然要观沮授所写之书,陈翎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乃应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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