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莫清便道:“你去迎迎。我守着大哥。”
“主子与奴婢几人是半个月前来到长安,来了就参加会试。”
“主子是一族之长,被陛下册封为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
“陛下赐给族里的府邸离城门比较近,那里比较喧哗。主子就带着奴婢几人住到了这里。”
“这条街在东、西市的中间,街坊邻居都是本朝的豪富巨商。”
“主子就住在这个院子。”
林二妹看到徐淼淼之后,心就安定些了,一路走一路说,说的话也是经过思考的。
徐家一门一个郡公、一个县主,徐淼淼本人还有除恶金鞭,背后更是有李严父子。
云族就只有云义黎有个从三品的文散官官职,武比科考榜眼只是名气大,并没有实权,背后的董老王妃母子如今远在金城,鞭长莫急。
相比之下,徐家比云族有势力前途光明。
但是徐家没有银钱,而云族最大的优势是巨富,这座豪宅就能说明。
徐淼淼轻叹一声,“他这么辛苦,应是还没来得及享受这座宅子,就病倒了。”
院门外站着一个黑衣老头,朝徐家兄妹跪下磕头,“小人林大拜见县主、世子爷。”
林二妹忙道:“县主、世子爷,这是奴婢大哥,在梨花观时他叫林大妹。”
林大认得徐磊,徐磊同样认不出他了。
徐淼淼见林大换回了男装还蓄了灰白的三角胡子,模样跟几个前天壤之别,根本认不出来,“老人家,快请起,带我去瞧看忆云。”
林大见云立飞戴着宽大的帽子,想起里面的人,连忙跟上前低声道:“县主,主子屋子里的小公子是莫清少爷,他少了左耳,性格有些内向,不爱言语。”
徐淼淼轻轻点头。
套间的门半开着,里面灯火通明,徐磊先进去看了看,这才让徐淼淼进来。
云莫清见来者一男三女,其中一男一女穿着官服,特别是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龄,竟是穿着紫色官服,身份十分尊贵,连忙站起低头躲到一旁去,心里疑惑,四人当中谁是神医?
同样失去一耳,云莫清的性格跟云立飞截然不同。今晚要是换成云莫清,没有这个胆子去徐家请人。
徐淼淼的目光完全被床上闭目躺着的绝美少年吸引住了。
这个曾经让她悲痛伤心一个月,流过许多泪,甚至差点迷糊独自走进山里的少年,在没有看到他时,想过一定要凶狠的骂他一顿,或是几个月不见他,不跟他说话。
可是一旦见到他面无血色如同一个纸人般躺在床上,她的心里只想着他赶快恢复健康,赶快能像以前跟她说笑谈诗。
徐磊担忧道:“妹,你别哭。”
徐淼淼旁若无人般坐在床边,先给云义黎把脉,而后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最后掀开蓝色的丝被,露出他的上半身。
云义黎肤色如白纸,睫毛卷长,墨发披散,穿着丝绸制的白色内衣,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好看的让人窒息。
夏荷、秋菊曾在宫里呆过一年多,阅尽男女美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床上躺着的这位。
这位重病没有知觉躺着都这般美,要是病好了能够站着坐着说笑,那肯定是美到无法想象。
林大、林二妹不动声色的挪了一步,习惯性的挡在了夏荷、秋菊的视线。
徐淼淼掀开云义黎的内衣露出胸膛,只见雪白的肌肤上面两个大大乌青的拳印,气得她快要把银牙咬碎了。
林二妹哽咽出声,道:“县主,您看我家主子的伤势如何?”
徐淼淼梨花带雨,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众目睽睽之下给云义黎胸膛乌青的地方抹上药膏,半晌方道:“脏器没有受损。胸肋骨骨裂,导致动一下全身疼痛,疼痛难忍,精神耗损过大,昏迷不醒,发热无力。”
林大泣道:“主子始终没有说过疼痛,原来他一直在忍着。”
云立飞、云莫清都在抹泪。
林三弟扑通跪下咚咚咚磕头,乞求道:“县主,小的求求您救救主子。”
“你不求,我也会救他。你快起来。”徐淼淼挥挥手让这个憨直重情谊的大汉走来,“我这就用独门秘方救他,让他不再疼痛。你们都退下。”
林二妹立即跟云立飞、云莫清道:“两位少爷请听县主的吩咐到隔壁屋子等候。”
云莫清却是鼓起勇气小声问道:“县主会医术?”
林大走至低声道:“县主有起死回生之医术。主子多次用过县主的药。莫清少爷只管放心便是。”
云立飞赶紧过来道:“哥,她就是在金城给金素女官接回断臂把肚子缝合的徐县主。”
云莫清面色无比震惊,糊里糊涂的被云立飞拉走了。
徐磊与两个大宫女自是听徐淼淼的话,跟着几人一起出去。
徐淼淼听到外间的门关上了,就立刻把云义黎带进了空间。
她赶紧给云义黎打了一针止痛针,用医疗机器的激光理疗他的胸骨裂痕,最后给他打了一针增加体质及免疫力的人血蛋白蛋。
这一切做好之后,她才把云义黎带出空间,仍是放在床上。
众人得到允许进来,见云义黎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若说跟刚才有什么变化,仔细瞧看,就是脸色好了些有了点血色。
徐淼淼跟几人嘱咐道:“让他好好睡一觉,他醒来若是要去皇宫赴宴,不要拦他,只跟他说若想再见到我,十日之内不要动武。”
众人连忙点头,而后千恩万谢的送走徐家兄妹。
这些天,云义黎一直被疼痛折磨,生不如死,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徐淼淼给他治病之后,身体终于不疼了,神经放松下来,一觉就睡到了次日正午。
他肚内空空,饿得前胸贴后背,竟是被饿醒的,连忙叫人。
这一叫,竟是有了七成的底气,身体状态比昨个这时强上十倍不止。
林二妹早就按着徐淼淼的吩咐,熬好了肉粥端过来。
云义黎下了床,吃了六碗才停下,肚子饱了,身上也不痛,精神头也足,真是好舒服好幸福。
众人见云义黎脸色红润,一夜之前病好了大半,均是大喜,围着他说昨晚发生的事。
林三弟激动万分双手比划着大声说道:“主子,县主生了你的气了,说你画了三幅画,害她难过了一个月。”
“主子,县主一听你重伤,就不生你气了,赶紧来给你瞧病。”
“主子,县主掀开你的内衣,看到你胸膛的伤口,一下子就哭了,哭得可伤心了,二妹问县主,县主都没听见。”
云义黎脸色越来越红,最后红得像抹了胭脂。
云立飞、云莫清不约而同的问道:“大哥,今晚的御宴,你还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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