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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他并不是真的可以让鬼上我身,附身这事其实完全是鬼自主而为的,人本身的阴阳之气只能起一部分作用,所以指使鬼上身是做不到的。
但大家应该都见过祭祀亡故之人时烧的纸人,往往是一对童男童女,寓意烧过去供死人的魂魄使用差遣。他的意思就是要将我变成这样的童男童女,诱骗鬼自己来附身。我脑子里顿时闪过两具纸糊的纸人,白面红唇阴阴森森,不禁一个哆嗦。
小杨给我们空出个房间,又应朋友的要求拿来多个枕头。他在床上把这些枕头叠得老高,喊我躺在上边,并且确保我能看到自己的脚趾。那时我心里慌得很,心里念叨着我这一躺可能永世不得翻身了……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乖乖照着他的话做,许是心里对他的信任感作祟。
他把小杨请了出去,拿一根细白蜡,点燃后走到床尾,小心翼翼将蜡油滴在我的十个脚趾甲上,幸是他技术不错,才没烫伤我愈发英俊的脚趾头。这事做完,他就搬张椅子坐在床边,说:“你睡觉吧。”
“什么?!”我隐隐透着怒气,“换你能睡着啊?!”
“人在受到巨大惊吓和睡觉的时候魂才能够有意识脱离*。而人类灵魂的脱离是从脚开始的,蜡对灵魂有很大的阻拦作用,所以我在你的脚趾头上封了蜡,这样你的灵魂虽然会脱离*但无法离开,这样就不怕回不来。”他解释说。
我管他有没有对我滴蜡,心里早就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虽然为了抓鬼,但这要牺牲我的节奏是怎么回事!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起身端了杯水给我,说:“一会用时可能比较长,你先喝点水。”
“算你小子还有点人性。”我接过,咕嘟咕嘟全灌了下去。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暗了,睁开眼入目就是那小子的脸,小杨则是担心地在一边朝我看。我感觉头昏脑涨,下意识抬手去摸脸……这什么情况,手掌触摸之处湿漉漉的,我定睛一看,我竟一脸鼻涕眼泪。
“我草……”我骂了声,却感觉喉咙像是刚刚被人狠掐过,难受的要命,嘴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我舔了舔舌头,吐出一枚铜钱和几坨奇怪的碎渣子。
“醒了醒了!”小杨高兴地喊起来,喊完就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端了盆水进来给我洗脸。
等我洗完,又歇了会,稍稍活动了下散架似的身体,这才想起问刚才的事情。
“怎么样?”
他们两个脸色皆是黑沉,朋友摇摇头,道:“没有,原本想引那鬼上你身,然后直接问它原委然后想办法送它上路的。谁知这鬼竟然那么狡诈,识破我的想法,还将计就计上你身妄图夺你魂魄。”
此话一出,我大惊失色:“这他妈成精了啊!!!”他看我动作过大,立即按住我肩膀道:“别着急,没事,你别乱动,先休息。方才我以蜡封口,脚上也幸好涂了蜡油,它没办法带走你的魂,只好被我驱走。”
“打散了?”看他脸色我就知道肯定没有成功,但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若是一无所获我这罪不是白受了。
“没有。”他耸了耸肩,“这样难对付的鬼我也没有把握,看来必须得找人帮忙。”
后来才知道他所找的人是他的同行,在朋友打了电话后的第二天就到了济南。昨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身体几乎被拆了,所以我没有跟着去接人,就和小杨在家等着。
朋友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小杨洗了葡萄招呼我吃。刚把一颗放进嘴里,突然,只听门口一声虎吼!一个巨大的物体冲了进来!我跟小杨吓得葡萄撒了一地,等回过神才看清是个胖子,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在小杨家大厅里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在跳大神……
朋友跟在后面进门,这才喊停,拉着他过来给我们作了介绍,这人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个子很大,他还自个儿调侃坐公车向来都是坐俩位置的。他名字很有意思,叫钱卞,在行内也算有点名头。
朋友跟钱卞虽然是同做一行,但他们的方式在我看来却有很大的不同。这个钱卞师承道教,所以驱鬼多用符和咒。而朋友却很少念咒用符文,最多就是个敷,用他的话说,敷跟符若要追溯其实应该算是一种东西,所以他们的手段还是有相近之处的。我虽不太能理解,但如果有用,任何手段都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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