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沈家年夜饭开席。按照习俗吃饭前要出门放一挂鞭。往年这活当然是沈父的，今年杨琼代劳了。沈秋华从来没有自己放过鞭，觉得新鲜也跟着杨琼出去了。
“你看看这两个孩子，都上班了，一过年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沈母一边倒酒一边说。
“过年嘛，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一会儿让杨琼陪我喝两杯。”沈父盯着面前的酒杯说。
外面杨琼找了根木棍挑着鞭，刚要点火，看见沈秋华站在自己身边一脸兴奋的模样，摇头道：“秋华你干嘛离我这么近？危险，快往后退。”
沈秋华听话地退后，杨琼点燃了鞭，噼里啪啦的声响转瞬传出去好远。沈秋华瞪着眼睛看着一个一个爆掉的小鞭炮，觉得新鲜而有趣。待鞭都放完，杨琼转头问：“好玩吧？”
一向端庄的沈秋华猛点头。“家里还有好多烟花呢。妈特意给你买的。”
“啊？”杨琼张大嘴。“你妈拿我当小孩了？”
“在她眼里，我们都是孩子。”这话说得语气十分幸福。
两个人在外面腻腻歪歪地也不嫌冷，沈母却等不了了。这菜都上了桌，鞭也放完了，怎么人还不回来？
她推开门喊了一嗓子：“你们俩干什么呢？”
杨琼探了个头看了一眼，“你妈叫咱们呢。”
见两人进了屋，沈母道：“干什么呢？大冷天待在外面，也不怕冻着。”两个人出去可是连外套都没穿。
“看别人家放鞭，也挺有意思的。”沈秋华说起谎来那连杨琼都快相信了。
沈母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疑惑道：“秋华，你可是从小就不喜欢鞭炮这类东西的。现在怎么转性子了？”
沈母无心的一句话却令沈秋华心里“咯噔”一下。“就是因为小时候不喜欢，现在才想尝试一下。”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逻辑关系诡异。
“我喜欢。”关键时候，还得杨琼出来解围。
一直没说话的沈父笑道：“我一看杨琼就是个男孩样，肯定喜欢这些东西。小时候没少玩吧？”
“哪啊？小时候家里穷，我们一帮孩子逢年过节都是看谁家放完鞭去捡地上那些没烧完的。从里面倒点火药，攒成一堆，只够烧一下的。”说起小时候，杨琼的笑容里都透着天真。
沈秋华安静地看着杨琼，目光中是满满的柔情。原来你的童年这么辛苦？却依然没有自暴自弃，没有放任自流。自强自立成为了今天的你，果然很让人钦佩呢。
“这孩子啊，我一直觉得咱家秋华小时候过得不好，没想到这孩子比秋华还苦。”沈母是个心软的，一听这话，母姓泛滥，恨不得把杨琼抱过来好好安慰一下。
杨琼的注意力却全在沈秋华的身上，看到她那样温柔地看着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我妈今年买了好多烟花，都是给你准备的，够疼你的吧。”沈秋华看着沈母那心疼的模样，急忙帮着说话。
“阿姨，你最疼我了。”杨琼听出沈秋华的意思，跟着凑到沈母面前卖乖。
“你这孩子，嘴真甜。”沈母笑着摸摸她的头。
年夜饭开席，因为没有其他人，一家人吃得随意而放松。杨琼的嘴真跟抹了蜜似的，逗得沈家二老笑得合不拢嘴。
“来，杨琼，陪我干一杯！”沈父举起了酒杯。
“叔叔，你这是存心要灌醉我呢。”杨琼笑眯眯地凑过来。
沈秋华看见今晚杨琼已经陪着沈父喝了好几杯，再喝下去真的要醉了。“爸，这杯我陪你喝。”
“好啊，闺女陪我喝酒了。”沈父高兴。碰了杯后一仰头干了。
沈秋华当然不会喝得这么豪爽。却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一整杯。
“喂，你行不行啊？”杨琼在她耳边问。
沈秋华一个转眸，杨琼就是一哆嗦。这眼神好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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