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她怎么把他抱进驴车上去,尽管,他被折磨得极瘦,但要抱上驴车还是有些难度。如果能有个过路人帮忙就好了。
她这个想法刚刚闪过,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桐月心中既高兴又紧张,紧张的是怕秦家的人追来。
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抱着柳栖白趴在门缝里往外张望。
当她一看清来人时,激动得要险些要大叫起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荷月和她的四个伙伴。
“荷月,我在这儿!”桐月激动得大声叫喊。荷月猛地一回头,立即滚下马来朝破庙奔来。
她刚走两步,就听见其中一个伙伴紧张地说道:“老大,你快听!”
荷月霍然停住脚步,侧耳倾听,果然,树林那边又传来一阵如奔雷一般的马蹄声,有人来了。
她朝破庙望了望,低声说道:“姐,你先在里面呆着。”
桐月刚刚燃然的兴奋之火又忽地熄灭了。她扒在门缝里往外望着,默默地关注着事态的进展。
马蹄声越来越近,转瞬间就到他们面前。
来的人正是衣甲鲜亮的秦世容和他的七八个侍卫。
秦世容端坐在马上,望着桐月,阴阴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荷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荷月倚靠着马,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道:“怪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倒霉摧的。”
秦世容纵然大笑:“哈哈,我真是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
桐月毫不领情地说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有趣,这还用得着你说吗?”
若是往常,秦世容可能还有闲情跟她斗嘴,但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做,突然把脸一沉,厉声问道:“我们闲话少说,我只问你,你把柳栖白藏到哪里去了?”
荷月眉毛一挑,朝她身边的伙伴努努嘴:“喏,我的人全在这儿,你倒是去找啊,你找出人来,我让你跟姓。”
秦世容冷冷一笑,“你少跟我耍花招,同样的当我不会再上。若是你们心里没鬼,为何走得那么匆忙?为什么要杀我的人?还有,你姐姐在哪里?”
荷月一边揪着马背上的毛,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们做生意的,起早摸黑的你不知道吗?至于为什么要杀你的人?你可别冤枉我,我路上是杀了不少人,可那都是强盗。我是干什么的,我是押送货物的,你说一帮人跟着我们,他们想干什么?我不杀他们,等着被抢劫吗?最后一个问题,我姐姐去哪里跟你有关系吗?她是你奶奶还是你老娘?你这么这样关心她干吗?”
荷月句句有理,呛得秦世容脸色变了几变。他阴沉着脸,刷地一下抽出长剑,“我已经给过你几次机会,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桐月像听到一句天大的笑话似的,拈起一根马毛,对着秦世容轻轻一吹,呵呵笑道:“说得你对我客气过似的,你想抢我的钱就直说,何必非要给我安这么大的罪名?”
秦世容怒极反笑:“我抢的你钱?我秦家会看上你那点钱?”
荷月慢悠悠地说道:“哦,你看不上人家的钱啊,那你家的钱都是哪来的?难道是你们全家自己生的?”
秦世容已经不想再跟这种满嘴歪理的人说话,他满面狠厉咬牙吩咐道:“都给我上!”
荷月满面轻松,拍拍手,翻身上马,抬抬下巴冲秦世容道:“我给你来讲临终关怀,你说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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