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得刀说,“高大人做的是野牧护牧用具,当然银子是有处出的。我还听说,高峪的草场上挣了不少,他也自愿出了一大笔银子,”他解释说,“都督放心,高峪二爷说了,这钱他不须都督还。”
郭孝恪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感慨十分。高峻目前所做的不用再猜了,待诏在龟兹受了重伤的这口气不出,他是不会甘心的。
但是这次郭孝恪也看出来了,高峻根本不会像上次一样,只带着护牧队杀出去。龟兹五城,城城坚固,又互为应援,是块极为难啃的骨头,他这是在做准备。
长子待诏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高岷的夫人丁氏、邓玉珑、丽容都在西州陪着大儿媳妇柳氏,给她解心宽,并帮忙照料待诏。
而牧场里高峻、高岷、罗得刀、高峪也做着同一件事。若是待诏知道有这么多的人在忙着为他复仇做准备,不知要做何感想。
但是人从哪里来?他郭孝恪也没有人啊!从别处调兵他没有权利。
中午的时候,牧场外有一支马队快速驰进,原来是长孙无忌到了。郭孝恪正好在牧场里,在迎上长孙大人的时候,郭孝恪笑着说,“真是心有灵犀,我说总感觉着有贵人驾到,先跑到这里来候着!”
长孙无忌看着这一大摊子,便问,“都督,牧场里改了作坊了?”郭孝恪连忙解释,“这是天山牧野牧的用具,我也刚刚看到。”
郭孝恪陪同长孙大人一同去旧村,他是专长程为着故太子妃苏氏来的。苏氏正在蚕事房,与那些村妇们在一起干活儿,她早就看到有一队马队进了牧场,但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见到长孙大人的时候,苏氏连忙俯身下拜,口称舅父大人。
长孙无忌看到苏氏的面色,白里透红,人也更显妖娆,大慨就是因为生活有了稳定的着落、再有了事干,过去那些悲惨的遭遇对她的影响,似乎已经渐渐地隐去了。
再看了苏氏在旧村里的独门独院,院中有仆妇侍候、院外防范甚严,他也就更加放心。于是左右找着道,“都督,高别驾怎么不见?我可是久闻其声、不见其人,正想见一见他。”
这才说起了郭待诏的伤势、又说起了蝴蝶琴中的密信,长孙无忌说,“我知道此事,但高别驾此举有些不大合乎时宜,都督难道没有提醒他吗?”
郭孝恪明白长孙大人话中的意思,好像自已的表现是有些默许高峻有所行动似的。
他有些为难地说,“长孙大人,我怎么不知?只是我和你一样,到现在也没见到高峻一面。到时候,你我正好劝他一劝,西州只能自保,是没有多余的兵力助他的。”
长孙大人道,“高丽战场是陛下亲征的,举国之力都集中在东方,西边这里万一按服不住,那就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吐蕃虽有文成公主在,而且本官也知道,高别驾的四夫人正是颉利部可汗之妹,但是国家大事看的是实力,姻亲之说,在利益面前脆弱得可以呀!”
他的点醒不无道理:如果大唐失去了西州,龟兹坐大、吐蕃与漠北心生异动、丝路中断,关、陇受迫,那是什么严峻的形势?
郭孝恪只能吩咐刘武说,“速速找到高峻,我和长孙大人都有话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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