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也没动,都有些吓傻了,高长史去西门还没有回来,他可是下过死命令的,不许离开这里。
丽容跺着脚道,“你们怎么不动呢?看着那些粮草都烧完?这么些人马回来后吃什么呢?”她看着西门方向道,“也许大伯早看到了,只是来不及跑来下命令!”
苏氏与她商量,也让那些人听到,“大半夜的,醒着的人只有我们了……你们快去救火,越耽误就越不好扑灭了!这里就由我和丽容守着,不会有事!”
他们这才一窝蜂地跑下城去,随后街道上响起了叫喊声。城中有的居户中亮起了灯光,有人披衣起来看,随后纷纷返身抄了提水的家什往火场冲去。
城头就只剩下了丽容和苏氏两个。丽容道,“姐姐,若是有人趁乱冲上城来放吊桥的话你怕不怕?老天保佑,城外的那五百人看不到城中的火,别把他们引过来就好了……”
苏氏说,“总之我是誓死都不会离开这里一步的!”
她们看看城外,吊桥高扯着,任是谁都别想冲进来。再看看城里,发现从起火的方向飞快地跑过来一个人,火光映衬着那人的身影,是奴必亚。
苏氏低头,拣起衙役们离去时丢在那里的一杆扎枪,丽容也去拣起一杆,两人挡在了上城的马道上,把长枪举起在身前。但她们发现奴必亚只是抬头往这里瞟了一下、并未上城,而是从城门跑出去了。
两人再趴到垛口上往城外看,看到奴必亚居然十分轻快地冲上了斜拉起来的桥面上。拴在桥端的绳索就一根,她一伸手攀住了桥沿,身子挂在那里,拿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去切割绳子。
城上的两个女子立刻发现了奴必亚的意图,原来只守住城楼上拉起吊桥的辘辘是不成的。她们忘了喊,意识到奴必亚将绳索割断的后果。
丽容丢开枪,去摇城头卷着吊桥索的辘辘摇柄,但是手上一松,城下“咣”的一声,吊桥落回去了。苏氏看到奴必亚灵巧地从桥上一滚,就滚到护城河的对面岸上去。
此时苏氏就不如丽容的反应快些,丽容已经沿着下城的马道跑下去了,让苏氏把刚才断开时卷上来的绳子再放下去一些。
丽容一个人跑出城门、来到吊桥上,却发现那段被苏氏放下来的绳子不在这里,而是垂在城门口。她再跑回去拉起绳子往桥头来。桥头的木板上有一只铁环子,她只要把绳子系好了,苏氏在上边一拉,奴必亚和她那五百人就进不来了。
她飞快地穿绳入环,但绳子有些粗了,不大好弄。但此时,有个女人凶狠地朝她所处的桥头返身跑回来,是奴必亚。
奴必亚挥着匕首直刺丽容,苏氏急得在城上大叫,“你住手!”
丽容已经将绳子系好,起身跳了闪开,她看到奴必亚再次蹲到桥头去割吊索,苏氏急忙去摇辘辘柄,但连桥带人就是摇不动,她一急,拾起了城头的一杆枪丢了下去。
丽容会意,拾起枪跑到桥上去刺奴必亚,让她不能专心割开吊索,而西边已经有马蹄声往这边来了,一定是龟兹那五百骑兵。
奴必亚气极败坏,用匕首格开她的枪,力道很大,丽容的枪掉了。可是等奴必亚再去割那根绳索时,丽容又回来刺她。
丽容与奴必亚在桥上周旋,但桥就是拉不起,奴必亚恶狠狠地举着匕首一直追她到城门口底下。丽容举起枪再刺,却被奴必亚一把就将枪夺过去扔掉了,紧接着匕首寒光一闪往丽容的脖子上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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