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象是专门和谢金莲说一句话才走进来的,平时除了吃饭、他从不迈过门房的北墙那道线,“孩子,好事多磨……有些事情是没必要庸人自扰的——”说罢,他在原地伸展了几下胳膊、慢悠悠地回了门房。
谢金莲一下子抬起头来,往身后、左右看了看,此时院子里就她自己,那么师父说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是对自己说的了。
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担心?谢金莲连忙在原地站起身来,往她和柳玉如那间屋子的窗前地面上去看,窗前花坛里的土昨天晚上刚刚松过,里面没有任何的脚印。
再说老师父绝不会去窗前偷听她和柳玉如夜间的谈话。
但是他的话明明是有所指,像是针对自己的心事而专门说给她听似的。她有些慌乱地离开菜地去屋中做饭,天啊,这件隐秘之事只是昨天晚上才偷偷说过一句,他是怎么知道的!师父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是长辈的许可吗?
她打算抓个没有人的机会问一问老师父,她为什么可以不必担心什么,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除了柳玉如再没人知道,还是根本就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大街上,一阵车轮滚过青石板的声音,人还未到,樊莺的话语声先传了进来,“总算到了,我第一个要看看儿子长什么样儿,”随后马车停在了院子大门口,樊莺一步跳进来就往里面跑。
但她想到要先和师父打声招呼,便返身到门房里,但她很快再出来,“师父呢?师父哪去了?我不在家,他就敢不忠于职守!”
谢金莲道,“明明刚才才进去……”
樊莺道,“这老头儿,我和思晴离开这些天一定憋闷出病来,一见我们回来、他肯定不打招呼就走了!”
屋中的人纷纷出来迎接她们,樊莺已经一步钻到柳玉如的屋里,“哇!这小子真英俊——”,众人不知道樊莺和思晴两人回来都是骑马,因何还带了辆马车,难道丽容也来了?待看到是婆子从马车上下来,众人笑道,“这下子我们也可以休息一下子了!”
婆子先到柳玉如的屋子里,看到樊莺正把孩子抱到怀里问,“取什么名字?”柳玉如说,“等峻来了再说罢,”婆子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点头道,“嗯,月中看大,像极了你们两个!”
她打开随身的小包裹,从中取出两只精致的小玻璃瓶子交给柳玉如,里面是油一样的东西,“为了你们,老婆子专门拐了一趟长安……每天晚上睡觉前抹上些、再用手掌心……”
她不经柳玉如同意,便伸手扒了柳玉如的衬衣、去她肚子上看了一眼,“不必了,省下吧,”就去要柳玉如手里的瓶子,柳玉如不给她,放赖道,“妈妈,你不会小气到只买了两瓶吧?”
婆子见到崔嫣也挺着肚子过这边来,便说道,“对,就是这样,每天多走动,千万不可懒在床上!吃一口养一口,就不会有柳丫头这样的造化了!”
众人连忙问起了西州的战事结果,樊莺抱了孩子没空,就由思晴从头讲起,到最后人人都放心了,谢金莲问,“峻怎么还不来看我们?难道又有什么事?”
思晴说,“说不好眼下在干什么,不过他催着我和樊莺出来时,正急着去参加婚礼。”柳玉如问,“什么人的婚礼?!”
樊莺抽空道,“不是苏妃子的!他不敢,这些日子他连旧村都不敢迈过去一步!苏妃子也不敢到咱家去……”柳玉如眨着眼睛,看得出她对这句话很满意,“为什么她就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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