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黄粱听徐福讲完来龙去脉,并未立刻做出评判,又问那壮汉徐福之言是否属实。那壮汉倒也直爽承认,只是说道那牛既然发狂奔走,又没人能制住,那便是无主之物,自己手到擒来,凭的是自家本事,哪有白白充公的道理?
黄粱知晓了来龙去脉,心中暗道:这事情看似简单,却不好轻易评判。枣祗虽是初来乍到,但秉公执法,并无过错,若因此事责备于他,岂不是寒了部属之心,以后谁还肯来投附;可眼前这壮汉又是猛将之才,若是怪他无理取闹,必然错过招揽之机,何况这莽汉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
沉吟片刻之后,黄粱有了主意,出言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二位先生拦住壮士,只是想取回抵押之物,并无过错。”
“你这意思便是我的错了?!”那壮汉一把抓起黄粱,发怒说道。
众将见主公情势危急,纷纷惊呼。
“非也!非也!”黄粱见双方再度剑拔弩张,急忙又道,“壮士力擒疯牛,所说物归所得,也有道理。”
“哼,我倒看你怎么处置!”那壮汉语气稍缓,放下黄粱说道。
“场中各位并无一人有错,若说真正犯错的嘛……”黄粱说到此处,指向那头疯牛,继续道,“真正有错的便只有这头疯牛而已。若不是这头牛突然发疯,怎会惹出这许多事来?依我看,壮士擒牛有功,当赐粮五石;诸将谨守法度,各赏钱千株。但此牛扰乱秩序,引发争执,理当就地处斩。至于牛肉嘛,一会儿我让城中大厨烹了,大家一起分食,以泄心头之恨。诸位以为如何?”
谁也想不到黄粱竟会如此处理,诸将受了赏赐,自然没有怨言,那壮汉有了好处,自然也不好多说。
黄粱见众人没了异议,当下便令枣衹拨付粮食,以表诚信。那壮汉见这太守气度不凡,处事公正,行事果断,心中颇为佩服,自然放下戒备之心。他本是为粮而来,好让族人果腹,也不想多生事端,当下力排众议,放了黄粱。随后见他提刀踏步,来到那疯牛跟前,手中刀光一闪,那疯牛尚不及发出哀嚎,已经身首异处。
众将见他刀法如此骇人,心中各自狂跳,暗道:原来刚才交手时,这莽汉已然手下留情!
黄粱这手“乾坤大挪移”将矛盾尽数转移到疯牛身上,轻描淡写间便调和了事情,可谓精彩无比,直看得雷扬程寒啧啧称奇。
“壮士留步!”黄粱见那壮汉亲手斩了疯牛过后,和随行伙计取了粮食,便要离去,急忙叫住道。
“尚未请教壮士姓名?我观壮士勇武过人,有心结交,何不一同吃了牛肉再走?”黄粱抱拳挽留道。
“在下许褚,不过是沛国谯县一武夫。黄太守今日的恩情,许某铭记于心。只是族中大小尚等粮食救急,实在耽搁不得,不敢多做逗留。”壮汉应道。
这话一出,黄粱、杨雄、雷扬、程寒四人无不惊愕。他们虽然都看出此人并非寻常武人,但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三国历史中天下闻名的盖世虎将许褚!这位爷号称“虎痴”,可是能与“五虎将”马超匹敌的超一流猛将!若是能将其招揽到麾下,那虎狼黄巾实力提升可不是一星半点。
对于拉拢人才这活儿,还是黄粱最为熟悉,当下一派礼贤下士的模样,握住许褚双手道:“许兄,方今天下大乱,四方为战,许兄与族人虽能得一时之温饱,却难保往后之无忧。何不与我等一起襄举天下大事,进可为百姓谋福,退可保族人安稳?”
许褚见黄粱情意深重,很受感动,只是沉吟不绝。戏鸢看出主公想将此人收归己用,急忙向众将暗递眼色。雷扬等人自然明白意思,领着众人一起出言相劝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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