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凤长鸣怒吼,手中那柄木剑带着一股山崩海啸一般的悲郁之情,像楚风席卷而来。
又是两枝桃花同时洞穿了凤饮醴的小手臂,楚风才冷笑道:“大庄主,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真的是一个废人,你那无聊的举措,无法影响到我的心神。或者,你该更关心二公子在你的举动之下,会有什么后果。”
“楚奚武,你够了!”一声怒吼,是血红着眼睛的陈栋楠所出,他闻听讯息,以最快的度赶来,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楚风对凤饮醴的折磨和摧残。
“我够了?”楚风看着陈栋楠,咧嘴大笑,“为什么不是他们够了呢?为什么不是你够了呢?你既然认为你是正确的,又为什么会认为我认为我是错误的呢?”
“小贼……”龙辰刚一开口,两枝桃花插入了凤饮醴的大腿之中,使得凤翔天紧握双拳,瞪着血红色的眼睛怒吼起来:“你们都不要说了!都给我闭嘴!”
这一刻,凤翔天满面通红,青筋爆绽,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病人,而是一头愤怒的狮子。
“啊,龙辰长老,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了,你和凤亦舒大长老一样,一开口就让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恶臭,你最好不要再说话。”楚风微笑着,然后又看向凤翔天,满是嘲讽,满是戏谑地道,“哟,二庄主,为什么这么愤怒呢?因为二公子的遭遇吗?啊,原来二庄主也有心痛的感觉啊,我还以为,二庄主你真的是道心稳固坚定呢。”
“我们放你走,放你走,你放了饮醴吧,我求求你……”凤翔天在楚风的讥讽之下,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无数岁,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甚至开始低声哀求起楚风来,只希望楚风能够给凤饮醴一条生路。
凤长鸣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楚风挟持凤饮醴的目的便是在此,利用凤饮醴的身份,为他换取一条生路。
“你无耻!”陈栋楠再次大声嘶吼,凤饮醴是他这么多年的玩伴好友,见到好友受到如此折辱,他又如何不悲怒?心念之中早已充满了对楚风的怨恨,恨不得当即冲上前,将楚风当场斩杀!
楚风“啧啧”两声,看着陈栋楠,笑道:“哟,原来是公义的卫士啊,还知道无耻这两个字,真是让我吃惊不小啊。我就是无耻了,我就是猖狂了,但是你又要如何?要来杀我吗,那可真是欢迎之至啊,反正这个世界上想要我死的人也不少,不在乎多你这么一个。”
楚风的话,说得满是讽刺,也满是凄凉,只不过听出讽刺的人多,听出凄凉的人少。
陈栋楠知道楚风在讽刺自己什么,所以他愈恼怒,他还要怒吼喝骂楚风,便已经被柳即呵斥道:“你又有什么可以争辩的,做了的事情,难道还怕人说吗?”
陈栋楠不敢与柳即争辩,只是双目仿佛随时要喷火一般地瞪着楚风,如果眼神真的能够杀人的话,那陈栋楠早已将楚风杀了千遍万遍了。
在稍远处的弟子之中,在辛南归支撑下勉强赶到了的蔺珲噙满了泪水看着场中,喃喃自语道:“奚武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在蔺珲身旁的辛南归,手里提着一个酒壶,浑身散着一股酸臭,原本清俊的面庞更是睡眼朦胧,胡茬唏嘘。
辛南归微微抿了一口酒,才打了一个酒嗝,道:“你以为奚武哥想这样吗?奚武哥其实从来不愿意杀人,更不愿意迁怒,我让他杀我的时候,他对我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后还有机会去弥补所犯下的错,至少,要让更少的惨剧出现在人间。”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饮醴那样……”蔺珲没有说出口的两个字是“残忍”,杀人和折磨人完全是两回事,杀人还可以让死者有尊严,但是折磨人,却完全是在摧残一个人的身心,将一个人置于油锅中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种行为,的确很残忍,残忍之至。
“残忍?”辛南归冷笑起来,话语中满是不屑和轻蔑,不屑他的同门,轻蔑他的玩伴,在这样的事情后还是如此幼稚,还是如此自欺欺人。
“奚武哥能有我凤鸣山庄残忍吗?”辛南归冷笑道,“紫琼郡之事怎么从来无一人吭声,怎么从来无人去指责那事残忍?现在这样的事情降临在自己头上了,就开始抱怨残忍,就开始受不了了?那紫琼郡的那些人怎么算?蔺珲啊蔺珲,陈栋楠那个蠢货自以为自己就是正义就算了,你又想要这么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蔺珲没有说话,只是两行清泪不断流淌而下。
“而且……奚武哥一定是在这月余之内,见识到了更为残忍的事情生在他背上的那个孩子身上,所以才会心性大变。因为奚武哥,从来不是一个因为自己委屈和痛苦就迁怒于人的人——他的愤怒,都是来源于他为身边的人所遭遇的不幸和痛苦。”辛南归缓缓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肯定是人间的炼狱——甚至比炼狱更让人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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