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说他做得已经够多了,不用再这么逼迫自己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也许并不是那么了解楚风,但是她知道楚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当他决意去扛起一份责任的时候,他就必然不会再放下。
沈瑕思弯起了眉眼,笑得很像是一个大家闺秀,温婉含蓄,然后她轻声说道:“要疯那就一起疯吧。”
沈瑕思说着,顶着围绕着楚风疯狂转动的死气和血气所掀起的风暴,一步一步缓慢地上前。
她看着楚风那并不宽阔的脊背,笑容宁静,而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将右手手贴在了楚风的左肩肩胛之上,一股股淡淡的青烟不断地从沈瑕思的身体四周发散而出。
“她在做什么?”李长川讷讷地道,他看得出来沈瑕思的伤势比他还要重,他不懂沈瑕思上前,是到底要做什么。
卫敏君愣了许久,看着那死气开始从沈瑕思的毛孔侵入沈瑕思的肉体,才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眸道:“她在……在排干自己体内的真气,用自己的身躯去帮楚风容纳周转多余的气息……”
“她在把自己变成楚风经脉的一部分。”陆琪简单地总结道,而后她看了看苏错。
苏错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抱了抱陆琪,才道:“你知道的,我……都听你的。”
“哎哟,你们俩能不能别酸。”安璐云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道。
“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这不是酸了。”苏错笑着说道,跟在陆琪的身后,在陆琪深吸一口气将左手贴在楚风的右肩肩胛之上的时候,也将自己的手贴在了陆琪的背上。
当他们排尽体内真气的那一刹那,血气也开始从他们的七窍,毛孔侵入他们的肉体。
珊瑚抹了泪水,重新站立了起来,她担负的东西太多了,今天也许终于可以划上一个句号了。
木秋雨哀求一般地看向了木叶,她以为会换来木叶的一次训斥。
然而木叶却微微笑着,宠溺摸了摸木秋雨的头,慢慢地说道:“秋雨,没关系,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哥哥……在你身边保护你。”
木秋雨含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向着楚风的身后走去。
周其夫与边琳面面相觑片刻。
“还看什么啊看大哥大姐,是死是活在此一搏啊。”李长川满是不耐烦地说道。
“扶我们起来吧。”赵充也是一脸恼火地说道。
边琳扶起了卫敏君,却不敢看卫敏君一眼。
卫敏君笑了笑,轻轻摸了摸边琳的头,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想伤害我们的意思,我不怪你……”
边琳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了卫敏君的手,另外一只手不断地抹着眼泪,却架不住卫敏君一次拥抱,再也忍不住扑在卫敏君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双手将卫敏君抱得死死的,仿佛在害怕卫敏君会挣脱一般。
“抱歉啦。”周其夫一肩顶着赵充,一肩顶着李长川。
“为了女人嘛,兄弟懂。”李长川微微咳嗽了几声,“只是女人不能惯着,得打你知道吧……”
“李长川!”卫敏君横眉怒目。
李长川顿时一个哆嗦,才低声道:“该认怂的时候也得认怂。”
赵充看着卫敏君与李长川这对活宝,一肚子的怨气也始终不好再发泄,看了看在前方排成一列的人,讷讷地说道:“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赵充的疑问自然也有着道理,现在在楚风身后用自己的经脉为楚风贮存运转更多真气的这些人各自都修行着截然不同的功法,要想不伤害到他们,就只有按照他们原本自身运功的路数进行运转,前前后后加起来十种功法要同时运转,且不说他到底哪里知道的这么多的功法,单单是要分心在众人体内将血气和死气模拟成原本的功法就几乎是传说中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有着这样的难度,那岂不是低阶修士完全就可以靠数量的优势强行堆出一个暂时的高手,修行又还有多少的意义?
赵充虽然带着疑惑,却也没有任何疑虑地走了上去,成为了楚风经脉外延的一部分。
那一瞬间,楚风的身后多出了十二个九阶巅峰的修士来承担他所不能承担的东西。
一个人扛不起的东西,就所有人一起来扛吧。
楚风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笑容。
地葬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些年轻人,真的都是很出色的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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