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妙宫的选址偏偏在冥界通往世间的唯一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道路之上,神殿又恰巧与这边的地宫有空间的重叠,这样的事情当然无法用巧合来解释。所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认为,平玉虚在那之前就与冥王有了一些交集。”珊瑚微微沉吟了片刻,又补充道,“时间上虽然是三妙宫建派在前,神殿现世在后,但是我认为平玉虚在建派之前就与冥王有所联系,神殿现世只是为了吸引大帝进入,提供冥王所需要的力量——凤应该就是这个陷阱的牺牲品。”
“但是这关系的证明太薄弱。”人皇也不由得微微蹙眉道。
“所以我认为那个时候那一支逃离的鲛人族还有后裔存活,她就在星辰岛上,继续守护着东王公和三极碑。”珊瑚说着,看向了楚风道,“大哥你曾经说过你查找归寂的时候不是看过一段笔记么,那内容你还记得吗?”
楚风愣了愣,迅速地取出了自己的古籍,找到了那一段笔记:“余尝遇客,自名琳琅,与之相酌,酒酣而问其乡。云其先自冥土来,其族几经周折,终于世间安定。余乃问之何不归于冥土,其曰故土已毁,大门已闭,虽思乡而不得归,而故族每遭剧变,一支已失,一支唯其孑然一身,故托身天地间,为一浮萍尔……”
“这么多就足够了。”珊瑚打断了楚风诵读,“先不管这个所谓的琳琅到底是谁,但是她的描述已经与我的推断不谋而合了,所以我们可以肯定地说,鲛人族逃离的一支在多年之前还有后代——而且是最后一个后代。”
“这个人是谁,大哥也猜到了吧?”珊瑚微微一笑,“她就是三万年前沧海阁的立派祖师海琳琅。为什么沧海阁与三妙宫关系亲近,为什么三千多年前那位发疯的大祭司会舍近求远去沧海阁求援,为什么沧海阁也会派出增援,也都真相大白了。”
“因为当年的平玉虚和海琳琅本来就是最坚定的战友。不管平玉虚到底用什么手段取信了海琳琅,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平玉虚取得了东王公的骨骸,将其带回了神殿隐藏起来。”
“但是他们不能带走三极碑,他们也需要一个人躺在铸命铜棺里,以防万一——谁也不知道大明尊有没有发现他们,一旦他们的行动太大,他们无法确保大明尊一旦察觉会做出什么举动来。我想这个人……就是后来出现在铸命铜棺之中的星河仙子。我想那个时候星河仙子很有可能是寿命将要终结,所以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条件,进入铸命铜棺换取更多的时间。同时,也代为守护三极碑,免得三极碑失落。”
楚风微微点了点头道:“应该如此,当初东王公出现在星海的时候,星河仙子认出了东王公。而叶司青也说过,她上一世的记忆之中,星河仙子能到今日不过是跟人做了一笔交易偷天换日,帮人守门,才换来了别人赐予她的功法和修为。如果你所言不差的话,做这笔交易的人,就是海琳琅前辈和平玉虚祖师,百花仙子也应该参与了其中。”
珊瑚颔首道:“这其中的细节我们也无法深究了,不过东王公还活着,我们可以向东王公求证这其中的委曲。”
“那之后平玉虚和鲛人族做了些什么,因为没有任何的线索,我也无法揣测,不过可以确定他们一定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珊瑚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这一条线索到这里便很难再猜测下去了,因为平玉虚之后神秘消失了太长的时间,再出现之后很快就传来了他的死讯。根据陆琪姐姐所说,那是平玉虚前辈牺牲了自己,维系着神殿投影的存在。”
“不久之后,海琳琅也辞世离去,只是比起平玉虚这般惊世骇俗的存在,她的逝去便就显得不怎么轰动了。那之后三妙宫和沧海阁的走势大家都已清除,我便不再多言。”
“至于残留的那一支鲛人族则被大明尊毁去了文字书籍,甚至连功法也被删改,尤其是阵法更是被隐没,直至被蒙昧了心智。而留下来的那一个故作不知的人则也开始做出计划,在那之后也许过了几百年,等到大明尊自己都开始松懈的时候,一脉传承的大祭司终于开始行动,将早已准备好的阵法融入了新兴的葬仪之中慢慢地发展成为了习俗,使得大明尊的眼皮底下有了针对他的阵法,来断绝他的归路。”
“直到发生了叛变的事件,那一次行动的所有人都牺牲了,但是大明尊却没有降临,我相信他们是以他们的方式阻挠了大明尊降临,才将这个时间拖后了三千多年,让鲛人族终于有了充足的准备。那一次之后大明尊有了警觉,但是却对于不知多少岁年的习俗有些麻木,也没有想到就发生在眼皮之下的事情有着阴谋,所以给了鲛人族一个机会。”
珊瑚说着,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将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复好,才继续说道:“而三万多年间,东王公在神殿之中应该也取得了一些进展,那就是……他跟冥王联系上了。”
人皇和地葬几人微惊,彼此之间面面相觑。
珊瑚说着,道:“我想这才是平玉虚将东王公带去神殿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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