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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人不少,衣衫褴褛的赶路人,挑着担子的商贩,如她们一般架着牛车的汉子,经过他们身边时,刘大全都会极其热情地打招呼,神色放松,一脸愉悦,而当没人经过时,刘大全则是浑身紧绷,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
阎锦推了推头顶的斗笠,瞄了一眼刘大全,摇摇头,自从出了村子,他一直端坐前方,目不斜视,更没有与她们搭讪,她虽知道古人恪守礼仪,却并没有想到会呆板到这种地步,虽是如此,她也没有想打破的意思。一旁的百里墨则百无聊赖地扯草玩儿,不时地还瞄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她直接无视,抬头闭眼晒太阳。
自从跟百里墨扯在一起后,她就变得不对劲了,这种感觉非常危险,她不能任由它发展,心里已打定主意,待将百里墨送到府衙,她便离开,即使这身体的主人还有着那所谓的卖身契,没有那所谓的路引,即使问题多多,她也要离开。
颍州是个小城镇,人口不多,因着来往的商贩的缘故,倒也还算热闹,进了颍州后,阎锦便催促刘大全离开,因着男女大防,刘大全也不好意思留下,便先回去了。
阎锦拉了个路人,问清府衙方向后,便带着百里墨往府衙赶,此时已是未时,早晨还太阳高挂的天不知何时又阴了下来,风吹动枝桠,哗啦啦地响。
颍州衙门坐落在繁华的东大街上,大门紧闭,门前两尊威风凛凛的狮子因着日久的缘故,斑驳隐现,两个身穿差服的衙役在门前走来走去,不时望望阴沉的天,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
阎锦摘掉斗笠,带着百里墨走上台阶,一个衙役看见她们过来,眉头一皱,“喂!你们是何人?府衙是你们随便来的地方?赶紧走!再不走,当心板子伺候!”
颍州一向太平,少有人上衙门寻官老爷做主申冤,他们自不会认为阎锦二人有冤情,加之最近朝上有旨意下来,他们老爷心头不爽快,连带着他们日子也不好过,心里不痛快,对阎锦二人自不会有好脸色了。
百里墨眉峰一压,冷喝一声,“大胆奴才!让你们县太爷给本皇子滚出来!”
想他百里墨何时被人呵斥过?脾气一上来,便什么都不管了。
皇子?衙役一愣,与同伴对视一眼,早儿才说二皇子不见了,现在便有自称皇子的人找上门来,真有这么凑巧?
纵使心里百般怀疑,却也不敢自作主张将人轰走了,且百里墨身上的衣服料子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纵使她们现在风尘仆仆,半点尊贵人的样子也无,衙役还是赶紧地进去禀报去了。
少顷,衙门大开,一三十来岁,满脸胡须,身穿官服的男子跨步出来,身后跟着十来个人,或穿差服的衙役,或一袭儒衫的老者。
男子走到百里墨面前,上下打量一瞬,复收回目光,探究地看着他,“你便是二皇子?”
百里墨头一扬,双手往后一背,一脸高傲,“哼!岂会有假!”
男子目光闪烁,看了身旁的儒衫老者一眼,老者沉思一瞬,温声道:“敢问公子可有凭证?”
阎锦见此,摸出血玉递上前去,老者接过递给男子,男子仔细地瞧了半晌,忽的跪下,捧玉高呼,“下官陈溯,参见二皇子!下官眼拙,望二皇子恕罪!”
其余人一见,争相跪下,伏地叩首。
阎锦拿过玉来,递给百里墨,百里墨勾唇一笑,朝她眨眨眼,一脸‘快表扬我’的样子,阎锦直接无视,权当没看见一般,百里墨清咳一声,道:“行了,起来吧,本皇子累了,前面带路。”
陈溯站起身来,又是一礼,礼罢做了个请的手势,“二皇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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