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决定付出自己的心,她便不会再允许他离弃,既是她的了,至死都是她的,她不会再后退,亦由不得他后退,她先前说的洒脱话,终究只能是说说而已了。
他的脑子尚未清醒,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即使理解不了,他亦是下意识的应了,毫不犹豫,干脆至极,阎锦笑了笑,低头靠近他,在他又是一顿的呼吸中,轻轻触上他的唇,细碎的声音散在二人唇间,似飘散了,又似随着唇齿相依入了心。
“百里墨,不离不弃罢。”
蚊帐落下,挡了榻上人影,屋内温度渐升,此时的永安院外早已没了人,尚智自不会那般无趣的去听墙角,其余人亦没有胆子,至于尚义,虽他惯常不羁,遇这事,终究是淡定不了,早已躲得远远的,因此,那白衣男子那般明显的站在屋顶之上听壁角,满府竟是无人察觉。
他早便来了,他们的心思都在百里墨身上,无一人发现他,他瞧着她带上门,听着她与他的动静,听着她说‘我的心我的人,给你了’,听着她说‘不离不弃’,他忍不住的酸了眼角,他早已错过了,不是吗?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控制不住来找她?如今她已是他的了,你,该死心了。
白衣杀手深深瞧了眼屋顶,想象着瞧见的是她,最终,他决然转身,几个起落间,已消失在夜色里,这里,他不会再来了,她,他已不会再见,便是偷偷瞧她的机会,亦不会再有了。
此生你已有了归宿,你我终究无缘,你的生活我不会再来打扰,请记得,我一直在祝你安好。
*
尚智一行出了永安院后,立即去了前院,一会儿子时间,前院偏厅里已聚满了人,或坐或站,均是一脸怒容。
“诚王太过分!竟是想算计主子!绝不能就这般算了!”
“陈贵妃好重的心机!故意当着所有朝臣的面拿掺了东西的酒给主子喝!更可恶的是那王大人,竟是帮着陈贵妃逼主子喝!什么不尊长辈,呸!主子真该一走了之,管那许多做什么!”
……
尚礼摇摇头,示意众人安静,道:“主子重情义,今日又是咱们封赏之日,主子不会做出一走了之的事情来,他们正是料到了这点,才会这般毫无顾忌,恼怒无用,眼下看来陈贵妃与诚王已是忍不住了,这是个契机。”
“近日贤王极得陛下看重,诚王被冷落得彻底,他哪里能忍受这般大的反差?本就狼子野心,又无贤王那般忍耐,这下倒是有趣了!”尚义冷笑。
“他被陛下冷落,咱们主子亦被陛下顾忌,这京城的水强压着平稳了这般些年,终于要爆发了,只是不知主子有何打算?”尚智道,他们跟了主子多年,却始终看不透他的心思,眼下大梁将易主,他家主子依旧无半点准备,若是被他们抢了先机,主子该如何?
“主子自有打算,你们莫要猜测,尚智,明日一早你便带军回营,暂时不要到京城来,若有变动,我自会通知你们,还有,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宣扬!若是被我知晓你们把不住嘴,军法伺候!”尚礼道。
尚礼在军中一贯有话语权,听他这般安排,却是无人发对,铁骑军自昌州回京后,一直驻扎在京城外未做安排,京城若是要乱,陛下首先要防的便是铁骑军,他们眼下除了安生些,别无其他选择。
“都先回去罢,莫要给主子添乱。”尚礼叹息一声,他们该找主子谈谈了。
尚义尚仁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底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怕是明日的结果会差强人意,他们有相同的直觉,百里墨会做些让人意外的决定,只希望那决定不要太过便好,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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