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义脸上已不见惯常的漫不经心,端得是无比正经,一字一句道:“许曾经我有过去意,然这般多年过去,跟着主子经历了那般多风雨,我早已将主子当成真正的主子,无论主子如何,我们皆不会萌生去意!此生不变!”
她笑了笑,道:“如此还有何犹豫的?”
尚义释然一笑,恭敬对着阎锦一礼,“夫人所言极是!属下立即去办!”
“稍等!”阎锦唤住他。
尚义刚欲转身的身体因着她的那声唤而止住,他站直身子,疑惑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淑妃那里我去寻,你毕竟是男子,出入宫廷毕竟不便,我听说刘子恒在西门值守,你待会儿去寻他,他与你主子交好,定会助他,另外,你得去寻容凌,他有极大的用处。”
尚义听罢,点头应下,此刻他已懒得去想她为何会知刘子恒,在他潜意识里,她知晓什么都不再稀奇,见她再无其他吩咐,遂抱拳一礼,退出门去,阎锦站了会儿,亦出了殿门。
小木子站在花影下,瞧见她出来,微微一点头,不待她回应,已是越过她进了殿去,她回身望了一眼,轻轻跃上屋檐,辨别了下方向,便朝着宜和宫而去。
宜和宫离凤阳宫甚远,亦远离太阿宫,处在极僻静的一处,远远瞧着,一座宫殿**,倒也颇有种遗世**之感,宜和宫内侍卫极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她不受宠之故,阎锦轻轻跃过墙头,落在院子里。
院里树上点了琉璃灯,底下是一条蜿蜒的青石路,阎锦循着阴影处去到正殿,悄声打开了殿门,殿内极空,亦见不到人,正在她疑惑间,身后已是走近一人,她冷了脸色,静静转过身去。
“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穿着薄薄的亵衣,长发披散着,即使屋子里多了个陌生人,脸上依旧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明明模样瞧着极年轻,相貌亦不俗,瞧着却似看透红尘一般没有朝气。
阎锦收回打量的视线,微低了头,缓缓道:“我名唤阎锦,乃是二皇子府内人,见过淑妃娘娘。”
似是听见了屋内的声音,门外有人走近,并低声询问,“主子,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淑妃瞧了眼对面的女子,她似乎半点不担心她叫人进来,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几乎想也未想,她便道:“无事,我睡久了有些不舒服,走走便好,你下去罢。”
屋外人低低应了,轻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淑妃缓缓去榻上坐了,瞧着她道:“你来寻本宫有何事?”
她未叫她坐下,阎锦也不在意,自顾自寻了张凳子坐了,方道:“淑妃娘娘当知,这宫里的天早已变了,诚王已在暗中密谋,锦此次来,欲与娘娘合作,将诚王的计划打碎。”
“本宫自来不管事,亦不懂这些,你找错人了罢。”淑妃淡淡垂了眸,似未听懂她的话一般。
阎锦一笑,伸手自袖间摸出一物来把玩着,笑着道:“娘娘不信我也是应该,只是,这东西娘娘该是认得的罢?”
淑妃抬眼瞧了瞧她手中之物,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他竟然将此物给了你?”
阎锦亦瞧着那物,眸色渐渐温柔,她手中握着的是一块玉,正是当年百里墨那信物,独一无二的信物,在回京之时他便给了她,在安陵之时被阻城外,彻底激恼了他,他怕她再次遇到这种情况,便将他的信物给了她。
“我此次来,并非出于我个人的想法,而是带着他的想法而来,不止是他,贤王亦有合作之心,眼下他们在猎场,近日怕是会有一场风暴,娘娘,我们需要合作。”
“昀儿竟是同意与你们合作?”淑妃惊讶道,那无波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变化。
阎锦一笑,道:“贤王为何不愿?娘娘莫不是担心我们会背后一刀?”
淑妃没再言语,眼神却明白的将她的想法流露出来,她自然是担心的,百里昀不似他有着强大的军队做靠山,他有的,只是隐忍,只是等待,她知他有着何种雄心,她却没有办法帮他,亦忍不下心去阻止,唯有瞧着他越走越远,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
“你不用担心,他不会与他为敌。”阎锦道。
什么?
淑妃惊讶的看着她。(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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