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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在很多情况下会是个好东西。难过了要喝酒,叫一醉解千愁;开心了要喝酒,叫助兴;畏缩了要喝酒,叫壮胆……虽然事实上醉酒麻痹的是神经,忧愁并没有得到排解,兴致高涨,也许把酒换成果汁也是同样的效果,壮胆么……就不多说了。
但是,酒仍然是个好东西。
江荷第二天醒来,把酒后吐真言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除了宿醉后的头疼以外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褚夏试探过几次,确定她不是在装,彻底松了口气——行了,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想太多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吗?
褚夏大概不知道算她运气好,江荷在没有保持绝佳的身体状况时,不能猜透对方的想法,否则这场戏八成搭不了台。
无论如何,床戏是跨不过去的坎儿。
夜里拍戏,江荷喝了几口小酒借着醉不了人的酒劲圆满地完成了任务。短裙脱掉,她压在褚夏的身上,手往后摸,挤进褚夏的背和床之间,解了她的内衣扣。胸前失去束缚,江荷的手四处游移,褚夏完全入戏,出自本能地夹紧双腿,嘴里发出不由自已的旖旎□□。半推半就间,她胡乱搂了江荷的腰,往床边一翻,换了个体位。
监视器后面的符倩正担心着露点,这下可顺了她的意,镜头特写全对着褚夏白花花的大腿和后背去了。
简乔大手一挥,笑逐颜开:“过!”
这场戏属于半裸,尺度不小,开拍前清场掉众多工作人员,只留下必备的摄影师和灯光师。
因此收工收得特别快,眨眼间空气中还残存着温润湿滑气息的房间里,只剩下褚夏和江荷两个人。
褚夏在浴室洗澡,江荷望着浴室的方向发呆。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简乔出演这部电影?拍感情戏、拍吻戏床戏,几乎每一天她对褚夏的喜欢都在随着剧情的深入而加剧。她已经不再满足于仅仅是作为助理或者作为朋友陪伴褚夏,数不清有多少次,从谢迎白的角色中抽离出来再面对褚夏,她每每都要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
“啊……?”褚夏刚出浴,想走过来叫江荷也去洗洗澡,结果走到跟前听见这话又从江荷嘴里蹦出来。她擦着头发停顿原地,浑身带着水汽半是懵懂半是心虚地问。
褚夏身上裹着浴袍,衣带松松散散地系着,领口无意中往下敞开,露出锁骨,那上面还留着几道暗红的印子,在灯光的映衬下诱人极了……江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处,在将褚夏盯得喉咙发干地后退了几步后,江荷望向褚夏的眼睛,目光真挚而炽烈:“我喜欢你。”
她不想忍了,不能忍了,根本不可能忍得住。如果日思夜想尚且能相隔千里,或许还能用距离聊以慰藉,哄慰自己长久不相见以后,再深的爱恋也能被熬成寡淡的白粥,只有□□的时候才会想念。可是朝夕相对紧密不分,就好比以为望梅就能止渴的行路者每天都在兜里揣着令人口舌生津的酸梅,却不吃,为什么不吃?
没有理由不吃。
没有理由,也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对不起啊,谌思,像你那么爱她一样,我也克制不住。
褚夏发怔,江荷没喝醉,她的眼神再理智清楚不过。
“那个……”
江荷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微笑着摇头:“不,不是入戏抽不出身。”
与“伸手不打笑脸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江荷的态度强硬一点,最好再带点儿某些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的狂妄不可一世的语气,趾高气扬地说“我喜欢你,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就是喜欢你,你必须和我在一起”。那样的话,褚夏拒绝起来绝对也会敌强我则强,也不担心会伤了对方的心,然而不是,江荷类似于绵里藏针,让她更难招架。
褚夏紧张得勾脚趾头,说话开始结结巴巴:“江荷……我、我觉得,你可能……呃……怎么说,可能是最近在拍戏。嗯……对,因为最近咱、咱俩在拍戏,哈哈……我以前也这样的,和别人演戏,擦枪走火什么的……”
褚夏心跳如擂鼓地解释,暗自观察江荷的神色,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明明主动告白的是江荷,可现在脸红又紧张的却是被告白的她。江荷一直是唇角带笑的表情,她耐心地等待褚夏支支吾吾地把话圆满,还是摇头:“接这部电影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褚夏想咬舌根,她要问的明明不是这个……紧张到口不择言了吗这是?
江荷很无奈地耸耸肩:“不知道。”
莫名其妙地,就变得不认识自己了,离开你就觉得呼吸不畅,干什么都不起劲。闭上眼睛是你,睁开眼睛是你,做梦是你,没做梦也是你,你就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我的所有。
白曼桢以前和谈小烟纠缠不清的时候,江荷挺看不起她的。不过就是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小姑娘,怎么就能做到让白曼桢没了理智,像个白痴一样猛扎进去,义无反顾。然而喜欢上褚夏以后,江荷渐渐想明白了,爱一个人真的会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对方就是太阳,而自己就是心甘情愿围着太阳转的地球,可悲的是,太阳周围还有数不清的行星围绕着它,多地球一个不多少地球一个也不少。
褚夏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说:“江荷,我有过一个女朋友。”
江荷温柔地看着她,点头:“嗯。”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能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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