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安德哂笑一声,并没有说破。
反正在他关于未来的规划中,这些人都是死人。早晚而已。
吃饱喝足后,他从善如流地跟着两人下山,一路上大家互相试探,想要从对方口中刨出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信息,无奈大家都是不是农夫,一锄子下去不是挖浅了没效果就是刨的太深连血带肉的,最后还是代号是山鼠的嘴碎男人勉强笑了两声,说什么“没必要这么着急,反正大家都是兄弟了,慢慢了解也无妨”之类的,才结束了这段尴尬的你来我往。
还没走到山脚,奥林安德远远地看到一个猫在树丛里的大高个。对方的本意也许是想靠茂密的树丛遮掩自己的行踪,可是他是在太大只了,那些低矮的植物连他脚盆大小的脸都遮不住,又怎么挡得住他肥硕的身躯?奥林安德听到他扭头巨吼一声:“是虎哥回来啦!”,然后端着和他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麻杆一样的□□跑过来。
奥林安德觉得自己脚下的这片区域好像发生了18级地震。
一看到此人,山鼠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多年的牢狱之灾终于结束了一般,他热情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忙不迭地把比他体型还要大一些的、装满了果实的麻袋交给了对方。山鼠气喘如牛,不断用巴掌扇着风,主意到奥林安德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收敛了一些,神色一正:“我还好,撑得住。”——就和半路上奥林安德试探性地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帮忙背一些果实时他的回答一样。
虎鲨小队的集合点就在距离山脚不远的一座废弃小村庄里。这个村庄早就已经没有活人了,活尸也没有。一辆造型独特的大巴霸气地停在村口,车头的尖刺上挂着一具高度腐烂的丧尸,似乎是在震慑着些什么。人们分成左右两堆席地而坐,右边的人少,体型都和虎哥差不多,他们手中捏着一把边角早就磨烂的牌,甩牌的时候不仅要大吼一声,并且动作也激烈的像是要去抄刀砍人;坐在另一边的,则各个神情萎靡不振,一个个像是惊弓之鸟僵硬地坐在那里,一丝放松的神态都没有。
右边输了牌的人骂骂咧咧起身,把一块硬邦邦的面饼扔到虎哥脚边:“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看不到虎哥回来了吗!快亚,快去一只狗摇尾巴啊!”
奥林安德本来还有些迷茫,但很快的,他知道了,男人口中的狗是什么。
他看到虎哥狞笑着一脚把四肢并用地爬到他脚边、忍着屈辱用嘴叼起面饼的瘦弱男人一脚踹开,右边的那一群壮汉就笑的更欢了,丢饼的男人笑声最是狂妄:“你连狗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他拔/出枪,对准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就要扣下扳机。但那个总是挂着一脸不适的笑容的山鼠出手阻止了他:“想想你的子弹有多贵,值得为这条贱命浪费一颗吗?”山鼠揽过他的肩膀,“来,给你介绍个新兄弟。这是‘黄毛’,这是‘夹竹桃’。”
当初他们在山道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山鼠先重新介绍说他们一个是虎哥,一个是山鼠,又问奥林安德的名字,奥林安德说的是真名,但他们很显然都只把它当代号。
代号就代号,奥林安德根本无所谓他们怎么想,反正他对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哪怕一丝好感。
奥林安德并不打算和这团废料握手。
于是被落了面子的废料齿间烟屁/股一抖,嗤笑一声说:“新来的挺不客气的啊,想尝尝你爷爷的枪子吗?”□□在指尖炫耀般的转动,他等着折断夹竹桃的纸条,让这棵愚蠢的木头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额,老二……管它老几,反正新来的、尤其是这种脆弱小身板的弱鸡就该乖乖听话。他上下打量一眼奥林安德的小身板,心中不屑,一根没有纹身的排骨还敢学别人脱光上衣?炫耀他跟小妞一样的娇嫩皮肤吗?黄毛嗤之以鼻。
“……你们这儿打招呼的方式可真特别。”奥林安德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唇角翘起。
“不不不,这只是一个误会,对,又一个误会。”山鼠的语气就和他脸上的笑容一样“诚恳”,“把枪收起来,你这蠢货!人家夹竹桃是异能者!”
震天吼的打牌声停止了。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脸上有着长长疤痕的汉子走向虎哥低声求证:“异能者?”
“对,异能者!”虎哥豪迈地拍拍奥林安德的肩膀,“你们都精神着点,找个机会带夹竹桃去大干一票,黄毛,你要是想当爷爷,就给新人看看你的本事!”
黄毛撇撇嘴,把枪收回斜跨在腰间的枪套中:“这附近的小镇村庄早就被搜索干净了,大城市又是我们啃不下的硬骨头,到哪儿去找机会。”
“机会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
谁也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新加入的夹竹桃。
“我知道有一座水坝,里面的物资倒是很可观哦。”奥林安德露出了人畜无害的温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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