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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婆婆想着余光年家门口发生了命案,而阴十七现今又是官差,自然少不得深入调查,最后破案抓得凶手,于是也为阴十七解惑道:
“这事也是我特意瞒着你,还记得半年前我曾与你说过,十一胡同靠八胡同的那一边出入口要封掉一事么?”
阴十七点头道:“记得,祖母还说是风水大师说的,说是不堵了那个出入口,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叶子落早就听阴十七说过,展颜却是头一回听到还有风水大师铁口断言一事,不禁与当时的叶子落反应一般,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即便堵了十一胡同靠向八胡同的那一个出入口,这血光之灾不是还发生了么?
陶婆婆道:“对,那会你还没到衙门里当差,可也是兴致脖脖地说想要去探个究竟。”
阴十七不好意思地浅笑道:“那最后不是没去探个究竟么。”
陶婆婆微慎阴十七一眼道:“还不是我不让,你才没去的!”
阴十七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那祖母不与我说道余大叔家闹鬼一事,便是怕我又想去探个究竟?”
陶婆婆叹了口气道:“十七啊,你这一条命是祖母五年前好不容易从阎王手中抢过来的,这些歪邪之事,祖母是不想你沾上半点啊!”
可到底还是沾上了。
因着陶婆婆涉嫌当初的王忆中被杀一案,阴十七踏进了衙门成了快手,半年前陶婆婆刻意隐瞒阴十七的事情终究彻底摊在阴十七的面前。
阴十七深知陶婆婆苦心,所幸陶婆婆也还未能晓得她能滴血看亡语这事,要不然陶婆婆也就会知道,她早已与这些歪邪之事沾上了,沾的还不是一点半点,这样的事情大概会紧紧跟随着她一辈子。
陶婆婆见阴十七被她这么一说,情绪明显低落,又似是心事重重起来,最后她不禁又道:
“好了,这也是因果,有因必有果,想来有些事情是避无可避,即是避过一时,也避不过一世,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便是,祖母相信你总会处理好的,祖母这边,你不必担心,祖母自会好好的。”
阴十七应好后,心中总觉得陶婆婆是不是早知道了她迟早会上燕京一事?
正当阴十七心中犹疑的当会,又听得陶婆婆对展颜说,要在办案的过程中多加照顾她,莫让她遇到什么危险。
展颜自是点头答应。
叶子落也不甘落于人后,随即也向陶婆婆表示,他必也会时刻保护着阴十七,绝然不会让阴十七受到半点伤害。
有了展颜与叶子落的保驾护航,陶婆婆终于放下心,安心地按阴十七所言,回寝屋歇息去。
直到展颜与叶子落向陶婆婆各自保证完,阴十七也不会开口多说一句,她想着,倘若他们两人的承诺能让陶婆婆安心一些,那么也是好的。
至于危不危险的,阴十七始终觉得还是得靠自已才最保险。
没了陶婆婆的叨叨嘱咐,堂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展颜最先开口:“同是半年之期,虽说不无巧合的可能,但这巧合也实在赶巧了些,明日一早,我们得去查问一下这位风水大师。”
阴十七道:“好,我也觉得这位风水大师多少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不早不晚地在余大叔家闹鬼的时候,说要筑墙堵去十一胡同靠近八胡同的那个出入口,以求安平。”
展颜道:“今夜发生的命案如同是在打他的脸,我想他在得知十一胡同发生命案之后,大概也是坐不住了。”
阴十七狐疑地看向展颜问道:“展大哥的意思是?”
展颜看向堂屋外,阴十七顺着看去,发现那个方向竟是十一胡同被堵的那面高墙的方向,还未回眸,便听得展颜说道:
“他应该比我们还要着急,明日一早或更早些时候,我们应当能在十一胡同那面高墙下遇到这位铁口断言的风水大师。”
阴十七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那位风水大师听到余光年家发生的命案,定然能感受到这狠且准的打脸之痛。
至于风水么,首要便是布局。
明明说了筑起高墙堵住出入口便不会有血光之灾,但现今不但有血光之灾,且还在出事地点一并挖出一具被分尸的尸体来,那风水大师虽不知道还有第二具更久远的尸体埋于余光年家院子里,但身为风水大师,断言一旦被破除,那么他首先想到的自然便是他的布局定然糟到了破坏。
夜里子时还要去看无头男尸的亡语,所以阴十七让叶子落、展颜赶紧去歇息,说道忙活了大半宿了,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明日方有力气查案子。
展颜起身出了阴十七家,也没有回自已家中去,而是到了余光年家附近找了个隐蔽的高处坐着,等着子时的到来。
叶子落虽已知道并确定了阴十七的真实身份,但阴十七能看死者亡语一事却还是不晓得的,回到厨房边上的小屋睡下之后,他便也没多想,任自已沉入梦乡。
夜里子时一到,阴十七便悄然自她与陶婆婆的寝屋里出来,确定好陶婆婆与叶子落并没有发觉之后,她悄悄出了家门,快速跑向邻街十一胡同余光年家。
展颜早在等着阴十七,一见到阴十七风风火火地跑到余光年家门前停下,他立马一个翻身下跃,出现在阴十七面前。
阴十七看到展颜便笑:“展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等我!”
被阴十七这样信任的感觉,令展颜不禁露出真心欢愉的笑容来,那笑容浅浅淡淡的,却总有一股令人看得移不开眼的魅力。
展颜不常笑,但每一回笑出来的笑容,即便只是浅浅淡淡,也像池中芙渠花盛开的那一瞬间般惊艳美好。
展颜见阴十七盯着他的笑容看得有些入了迷,不禁笑意更深:
“里面我们的人,我早打过招呼了,我们只管在门前做我们的事情,他们两人不会出来打扰我们的。”
阴十七轻哦了一声,意识到自已竟然盯着展颜笑得美美的脸看得入神,她不禁低下首去不大敢再看展颜,耳根更是像新鲜出炉的热包子般热呼呼的。
大概不必去照镜子,阴十七也能想象出自已面红耳赤的娇羞模样,所幸这会是在夜里,月光、灯笼什么的都不似白日里那样明亮,她含着侥幸,想着展颜应当没注意到她这失态的模样。
可一想到展颜后来加深的笑容,阴十七脑子里便又是一声惊雷乍响,莫说耳根,就是整个脸也大概能煎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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