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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安全之上,倒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即便是与阴家不对付的那些人,除了被惹急红了眼,倒也不会有人在这个不明朗的时候,胆大鲁莽到在京城公然刺杀阴家小姐。
此等不明智的做法,大概除了被利欲糊了眼的林家敢先于挑衅,也没旁的人了。
毕竟在京城中的主事人,个个即便不是人精,也绝对不是蠢徒。
区妈妈进阴家的时候,曾品正与黑子早出府去查探方敏恩,叶子落也去妥善安排今夜里他与阴十七两人夜见绿倚的准备。
于是区妈妈急步走到骄园院门外的卵石曲径之际,只看到阴十七一个人站在院门口与她遥遥相望,她老眼已有些昏花,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神似自家太太的小姐。
泪流满面,她是半晌也没能说出半句话来,连站在曲径上的脚也突然不利嗦了起来,好像那自看到阴家大门便健步如飞的腿原不是她似的。
阴十七被红玉蓝脂一左一右拥站在院门口,看着被青帘双手搀扶着好似随时都要倒下的妇人。
原本年纪尚未到半百,可区妈妈两鬓斑白,却是像早过了半百,直追五六十岁。
到底是怎样的岁月,竟能将这个妇人催得这般老态?
阴十七微微动容,两瓣唇微微瓮动:
“区妈妈……”
“诶!”区妈妈颤抖着两片唇轻轻地又似是百般小心地应了声,“诶……老奴的小姐啊……”
阴十七亲自上前将区妈妈扶进骄园后,原本想与区妈妈说上几句话,区妈妈那模样也是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是有好多话要与她说说的。
但见区妈妈一脸废惫,病色又未尽褪,最终她还是吩咐青帘与蓝脂扶区妈妈回房去歇息一下晌,待区妈妈一路疲色与激动先缓了缓,夜里或明日再好好说话儿。
区妈妈见阴十七这般关心她,处处为她着想,她的泪就像是小溪河般流个不停,回到房里歇下那会儿,她躺在床榻上也是含着泪累及入睡。
待区妈妈真真睡下,青帘方到暖房向阴十七复命,蓝脂则早回了暖房守在帘外。
青帘一掀起厚重挡寒的布帘,蓝脂便与她说,小姐早在屋里等着她问话。
青帘不敢怠慢,便是双眼乌黑得紧,也赶紧进了正厢,向炕上的阴十七曲膝一礼:
“小姐,奴婢回来了。”
阴十七虚手让青帘起身:“回来便好,我看你也是满脸疲色,可是区妈妈的病尚未好全?”
青帘起身站在炕前回话:“大夫说,区妈妈的病是早年积郁成疾的心病,病根早就落下,除了静心静养,也没旁的根治法子。”
听到静心静养,阴十七眉头便蹙了起来:
“跟在我身边,可没法子静心静养……”
青帘没敢抬眼瞧阴十七神色,可阴十七这话的意思,她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自家小姐刚回京归阴家,便发生了绿倚的杀人血案。
初初便如此,可见往后的日子大约也是不会太平。
有风有浪,有惊无险,怎么排着也排不到能静心静养的时候。
红玉在旁,心中也如青帘所想,不禁默默叹了口气。
“区妈妈有心病,心病一日不解,约莫区妈妈的身子也好不了。”阴十七扫了屋里各站了三个位置的三个大丫寰一眼,嘱咐道:“往后有什么事儿,好的尽管往区妈妈跟前说,不好的嘴巴可都要守严实了。”
帘内的红玉青帘与帘外的蓝脂闻言,齐齐曲膝应是。
阴十七又问青帘:“你在侍疾的这几日里,可曾听区妈妈说起以前的事儿?”
青帘想了想道:“小姐问的可是当年有关小姐突然失踪一事?”
阴十七眼里盛着对青帘心思透通又不畏言的赞赏:“嗯,可有提起?”
青帘略略摇头,一字不差地如实禀道:
“区妈妈自听闻奴婢是替小姐到她身边侍疾,区妈妈便高兴得很,那几日开怀不少,大夫也说病情好得快上许多,偶尔区妈妈与奴婢闲话,虽有说从前的一些事儿,但大都是一句半句带过,且是与故去的太太有关,或是说小时的大爷与小姐是如何如何惹人疼爱,至于小姐当年失踪之事,区妈妈是半字未曾提起过。”
未曾提起过?
是区妈妈根本就了解当年她失踪一事?
还是区妈妈了解得最深,深到令区妈妈不愿再提及?
阴十七想着这一点得找个适当的时机问一问,可也怕她这一问,这一点恰是造就区妈妈心病的原因。
那到时候,只怕区妈妈积郁成疾的病状会因她这一问更加深重。
再听青帘说一说庄子上区妈妈一家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与一些关于区妈妈平日里的习性后,阴十七便挥手让青帘下去歇息,下晌不必侍候了。
青帘谢过退下。
阴十七在炕上歪了一会儿,起身推窗往外看着满院的白色茫茫,笑道:
“这雪下了一上晌,午正后倒是停了,连阳光也是明媚了不少,倒是没觉得那么刺骨的寒了。”
红玉侍候阴十七这些日子,多少也有点了解阴十七的脾性了,逐问:
“小姐可是想出府走走?”
“是有这个想法,可不知哪里可以走走。”阴十七侧脸看跟在她身侧同站在窗前的红玉,“你颇为了解京城里的各地,说说看,哪儿有卖一些精奇古怪的小玩意?不必贵重,只取一个少见稀奇。”
红玉道:“这地方是有,可不在内城,在外城,这天虽是不下雪了,可也还冷得很,小姐要去么?”
“外城?”阴十七问,“外城哪儿?”
“从宣武门出去,在外城西城的染怀街那里有一家古老的小店,说是与我们京城八大世家一般久远,都开了数百年了,也是一代一代传继下来的百年小店。”红玉说完又解释一句,“奴婢未进阴府为婢前,便是住在那附近,所以知道得详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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